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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到用時方恨少抒情散文

書到用時方恨少抒情散文

  1977年12月冬日的一個早上,和煦的陽光灑在我的臉上。因徹夜準備轉天的高考,凌晨我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猛然醒來,發現要遲到了!久違的大學夢就這樣離我遠去了嗎?我心急如焚,匆匆來到設在南開中學的考場,面對考題,腦子裡一片空白:這道題,我好像在哪本書裡見過;那個題,我在輔導課上好像聽過……畢竟我離開課堂已經7年了!

  “文革”開始時,我正上小學四年級。1970年初中畢業後我被分配到天大技工班讀書。說是讀書,實際上到工廠、農村、部隊去參加勞動和軍事訓練。好在學校圖書館還有書可讀,那時能讀到的書有《豔陽天》、《人望幸福樹望春》、《桐柏英雄》等。往往一個同學借到一本好書,其他同學便爭相傳閱。中外名著那時都被稱為“封資修”而被封存,關係好的同學便私下裡相互借閱。一次,我頭天借到一套兩本《斯巴達克斯》,白天看不完,夜裡躺在宿舍床上,打著手電筒繼續看,因為同學僅借給我兩天,只能囫圇吞棗似的快翻。我被書中扣人心絃的故事深深吸引,也為書中浪漫的愛情故事是否毒一素而心懷忐忑。為尋覓一本好書,我頻頻光臨文廟和勸業場古籍書店。在文廟,我無意中買到《文心雕龍》很是興奮,卻又看不懂,便找本《新華字典》一個字一個字地硬摳;在勸業場,見到一套《安徒生童話》,我便掏出所有的積蓄將它買下,儘管它佔用的是我的伙食費。

  後來我留校辦廠當鉗工。每個車間都分得四塊黑板報,我作為車間一團一支部宣傳委員,便以此為陣地,利用工作和業餘時間名正言順地練習寫文章。那時,我想發表文章的意願很強烈。即使是領導要求我們出“批林批孔”的黑板報,我也會認真閱讀批判材料,以掌握寫作要領,並抄寫其中華麗辭藻……

  第一天高考終於捱了過去,我想以前總埋怨國家不給高考機會,現在機會來了,我卻心存壓力,怎能考好?第二天,我提前來到考場,冷靜思考,舉一反三。從得知恢復高考,到準備迎考,不過是一個多月的學習時間。說是“學習”而非“複習”,是因為僅上過四年小學、二年初中、二年技校的我,還沒有系統地學習過一門知識。拿地理知識來說,是我姨用一下午的時間填鴨似的灌給了我;而數學課則是在技校上的……

  那時高考輔導材料少,又沒錢買,只好到處借書看,憑藉記憶中的閒雜書等將知識融會貫通。高考前,各夜校、各中學晚上都為本校考生開設高考輔導班。我便今晚去九十中,明晚去和平區房管局夜校,後晚又去新華業大輪番“蹭”課聽。

  我比別人面臨著更大的壓力:我是唯一調到學校校刊工作的',周圍是清一色*的知識分子,若連高考關都過不了,有何臉面去見同行?

  高考總算結束了,比如數學題,我哪道幾乎都會做一點兒點兒,最後考了33分,也正是這些分救了我,因為我的“70屆”同胞的數學考分大多為零!

  高考不久,我接到了錄取通知書,這意外的驚喜令我呆愣很久,眼淚刷刷地打溼了那張不同尋常的紙。

  大學畢業後,我更加努力地讀書與寫作,到現在已在《今晚報》、《北京晚報》、《天津日報》、《知音》、《家庭》等報刊發表了上百萬字文學作品,還發表了60餘篇學術論文。我1994年加入了天津市作家協會。為了多做些有益的事,我又自學了心理諮詢方面的大量書籍,為有心理障礙者解決了許多心理問題。從此我更深信:書到用時方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