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與女人散文
在我小的時候,時常為一些看似好笑的原因自卑著。
我的身高一直是一個困擾著我的原因。但說出來,必然會引得大家的嘲笑,因為其實我並不高,現階段也就165cm。但是我總是比身邊的同學看起來高那麼一 點。於是初中大家排隊參加點什麼活動時,我總是站在靠後的位置。老師一聲令下,有時是班長趾高氣昂的一聲令下,“按身高站好!”於是我便會自覺地往後走。 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我一直很介意我的身高。在我的那幼稚的思想裡,長得高一直是與愚笨劃等號的。要不然怎麼那些成績好的同學都是小小個子,永遠站在隊 列的前端。總是跟在老師身後,一群人圍在一起談笑風生呢?而我一直站在後面,離她們好遠。聽不到她們說什麼,只看到她們笑得很開心。並沮喪地想著,必然是 什麼很好玩的事情,接下來就自然地覺得自己是個被排除在外的人。於是我一直那樣沉默地自卑著。
上了高中之後,我發現不得了了,除了身高,我又多了一個令人自卑的事情。我的胸部比同級的女生看起來要大。無論我穿什麼衣服,總比別人看起來明顯。出生於 一個思想保守的家庭的我覺得這是件不好的事情,於是高中三年,每次買衣服,我都會挑那些很寬大的衣服,把自己整個包起來。這種思想,一直持續到我上大學的 時候。上大學時,我開始了住宿的生活,有了一幫朝夕相處的舍友。而我的胸部也經常成為她們羨慕的物件。隨著的走紅,“童顏巨一乳”這個詞開始流行。舍 友們就開玩笑地給我封了這樣一個稱號。我開始學著去接受自己,不再一味地藏著。穿衣服也開始逐漸去找尋屬於自己的風格。結果,我發現,我的胸部並不像我想 的那樣大。而走入社會後,才發現“胸部是女人的事業線”這一“潛規則”。我始終沒能接受這個觀點,但也不再去抗拒表現自己。
在女孩的那些年紀裡,總是為一些不起眼的事情自卑著,恐慌著。收到了男孩子的情書,有一絲小小的得意,便立刻責怪自己輕浮。像捧著一塊燙手的山芋,連看都 不敢細看,只想找個沒人能發現的地方扔了。老師說不能拉頭髮,便一直乖乖地留著短髮。長輩說女孩子就應該樸素,不能打扮得花枝招展,便沒敢穿過裙子。但是 一到夏天,藏在衣櫃最裡面的那件最愛的花裙子,便如同一隻小貓一般,撓得自己的心一癢癢的`。好不容易盼到暑假,總會找個日子在家裡惴惴地將裙子穿上,站在鏡 子面前轉上半天,但最終也沒敢穿到學校裡去。
當我還是個女孩時,最害怕的莫過於成長為女人。
十一二歲時,便懵懵懂懂地知道女孩要怎樣成長為女人。別人說是要流血的,那該有多疼啊。於是我一直很恐慌。身邊的同學都陸續來了初潮,這開始變成女孩間心 照不宣的秘密。關係好的可以互相問問,但是不熟悉的人是絕對不好意思問的。我就鬱悶了,為什麼我的朋友裡沒有一個比我先來呢。等到某天醒來,發現被子被染 紅了。母親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女孩都有的。是麼?可是為什麼我的朋友都沒有呢?我是不是跟她們不一樣了?
其實,在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也沒有成長為女人。
在家裡,我是老小,上面有個姐姐,於是一直被很多家人保護著,一寵一著。即使後來出去上了大學,差不多開始獨立生活了,也仍是像個孩子般地活著。但是自己開始逐漸有了一些自知,知道女人的定義不同於女孩,而我終究是要成長為女人的。
社會上對於女人有好多定義,書本里對於女人也有好多定義。我有點拿不準,但是單純地想著,總之,就是要做個優秀的女人就好了。一旦確定了方向,就開始尋找 目標了。都說每個男人心底都住著一個女人,其實,每個女人心底也住著一個女人,只不過這個女人是自己所向往的。優秀的女人該是什麼樣子呢?漂亮似乎是個挺 重要的條件,但是我沒有啊。於是我學會了另一個詞,叫“氣質”。細想想,我所欣賞的那些女性都是有著獨特的氣質的,比如三一毛一。當然那些氣質與美貌兼有的女 人則更讓我羨慕了,比如奧黛麗·赫本和蘇菲·瑪索。
女孩成長為女人,就是這樣一種過程。一邊羨慕著別人,一邊塑造著自己。然後經歷一些必經的經歷。例如一次不怎麼成功的戀愛。
正是因為之前家裡管得很嚴,自己也很乖地遵守著學生守則。於是,當我想早戀時,才發現已經晚了。也有過少女情懷,偷偷暗戀過幾個優秀的男生,但第一次正經 的戀愛卻是在大二快結束的時候。一場看似很浪漫的戀愛,卻因為我的不成熟很快就告吹。大學的戀愛被我當成了一個必修課,結果我光榮地掛科了。但是,畢竟是 上了一課,愛情不再是書上的雲裡霧裡的鉛字,不再是電視劇裡的狗血劇情,而是我生活中開始不斷探索的一部分。
除了愛情,我認為一個女人的一生還有很多需要去經歷。而21歲的我仍徘徊在女孩與女人的中間地帶,就像《千年女一優》動畫中的那個女主角一樣,帶著一個憧憬,始終保持著奔跑的姿態。不斷地勇敢,不斷地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