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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個兵的散文

我也是個兵的散文

  這是1997年建軍節前夕應邀寫的隨筆。

  我離開軍營已經19年了,可6年的軍營生活每當回想起來總是歷歷在目,好像就在昨天。這不能不說6年的軍營生活在我的人生之旅中佔據的位置是多麼的重要,多麼有影響。我現在有好些習慣都是當兵時養成的。比如:喜歡整潔了,有較強的時間觀念了,為人處事耿直了,甚至現在走路的姿勢還能看到軍人的影子。

  72年我穿上了綠軍裝,火車和汽車把我們載到了祖國的北大門,內蒙古錫林郭勒盟空6軍的一個雷達團,團部就在錫林浩特市裡。三個月的新兵連訓練可是最艱苦的,佇列訓練再苦還能堅持,最怕的就是夜裡的緊急集合。白天的訓練累的腰痠腿疼,息燈號一響就進入了夢鄉。這緊急集合的哨子一響,要求在4分鐘之內不開燈,穿戴整齊,全副武裝到門前集合,那緊張勁沒當過兵的是體會不到的。每當緊急集合結束回到宿舍之後,你看那狼狽像,衣服釦子扣錯位的、褲子穿反的、鞋子穿錯了的、揹包跑散了的,笑的我們這些新兵蛋子前仰後合。最羞臊的是全班在門口等你一個人而影響全班的緊急集合速度。

  部隊是一個乾淨的團體,起碼我當兵時是這樣的。新兵分配哪有走後門的呀,汽車兵,操縱員,報務員,炊事員全由首長決定,就是以後的入黨提幹也是一樣的。我雖然長像不算英俊,可也是比下有餘,主要我還是有個機靈勁,我被分到了警通排當了警衛員。自己高興,老鄉也羨慕,留在團部了嘛。團政委姓於,是丹東人,也許是老鄉的原因吧,他沒什麼事了就去我們警通排,星期天有時還與我們一起玩撲克,也照樣貼紙條。

  我們雷達部隊的連隊都是建在山頭上,有的連隊方園70裡地看不見一個蒙古包,偶爾看到一群牛羊都感到很新鮮。最遠的紅格爾連離團部有300多里地。連隊的生活太艱苦了,大雪封山時給養車上不去,吃不到疏菜,有時斷水只能用雪水做飯,洗臉。時間長了就得請示軍部派直升機給連隊送給養。有好多兵不到探家的時間就離不開連隊下不了山。那時連隊的文化生活也很差,團放影隊一年能去放2-3次電影,想看報紙也是晚了十幾天的。開啟收音就是蘇聯臺,蒙古臺。再就是內蒙古臺的蒙語廣播,偶爾聽到馬頭琴,和好來寶高興的`不得了。我們邊防兵條件是非常的艱苦,可我們整天都是樂呵呵的,我們不是思想單純,那是我們這些兵都有一個信念,有一個精神支柱,那就是當兵光榮,當兵就得吃苦,當兵是保為祖國的,這就是我們這些兵們的人生信念。

  雷達兵是技術兵種,雷達兵靠的是腦力勞動,如蒙上眼睛更換雷達部件了,用一根鐵棍聽發電機有無故障了,收發報看誰壓的組多了等。我們警衛員為了保證首長的安全練禽拿格鬥是少不了的,沙坑裡不知流下了我們多少汗水。胳膊腿摔紅腫了那是常事,有時一個鎖喉動作大了,一個雙風摜耳猛了都會使對手痛的呲牙咧嘴,有時還鬧個半紅臉。

  當兵的侃大山那可是天南海北,都說自己的家鄉好。河北的說綁子韻味足,山東的說快書豪氣衝牛斗,湖南的說花鼓戲腔兒美。湖北的說麻糖甜,四川的說泡菜脆,浙江的說火腿香。武漢的說長江大橋宏偉壯觀,河南的說嵩山少林寺歷史悠久武功蓋世,陝西的說日夜奔流不息的黃河洶湧澎湃,瀋陽人說滿清十三副鎧甲氣吞山河進北京。

  軍營培養了一大批有用之人,我們工廠復轉軍人有近千人,有的在廠級領導崗位,有的在生產一線當工人。我們經過了部隊這座大溶爐的錘鍊無論是在那個崗位上都是熠熠發光的,都是工廠的中堅力量。

  當過兵的工友們,我們不能愧對了曾經穿過的綠軍裝,愧對了部隊這所大學校對我們的培養教育。穿軍裝時我們是合格的軍人,脫下軍裝穿上工作服,我們也會是合格的好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