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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缸白糖水的散文

一缸白糖水的散文

  夏日烈日炎炎,尤其是到了酷暑天人更容易中暑。我曾經就中過一次署,多虧了母親遞過來的那一缸白糖水解了我的署。二十多年過去了,我依然清晰記得。

  上過技校的我在家鄉曾有過兩年多的維修經歷。我的服務物件就是家鄉的鄉黨們,家電壞了叫我的人還真有一些呢。雖然我剛從技校出來沒幾天,我也不知道鄉黨們為啥信任我。那時候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雖然沒啥經驗,卻修好了一臺又一臺的電器,到西安城採購零件自然成了家常便飯。那時候的我一趟一趟往返於西安和家裡之間,五十里的路程大都是騎著腳踏車往返著。

  老家在白鹿原南原,下個坡就到了原下,再繼續騎著腳踏車往西而行就到了西安。從原上推著腳踏車,下坡容易多了,八里的坡路,下坡容易,上坡可就難了。那時候騎腳踏車對我來說是家常便飯,上坡還真沒當回事。

  我中暑的那次正值三伏天氣,早上七點就出發了,一路涼風陣陣,看著成片成片的莊稼,我心裡那個爽喲!十二點多就在東新街民樂園買好了零件,飯都沒捨得吃就急著往家裡趕;那時候還真沒想在繁華的大都市逛一逛,儘管西安街頭很繁華熱鬧。從小在農村長大,我知道錢來得不易,儘管天氣已經很熱了,我才不怕呢,趕快騎車回家才是正事。

  中午一點多我就到了坡底下,八里的坡路窄窄的,沿著坡上的坡地盤旋著,就像一條龍盤繞著一層高過一層的坡地,從坡底看著這條路面蜿蜒而上,就像尊貴的少婦胸前掛的白金項鍊一樣很美很美。八里的坡路推著腳踏車慢慢地上坡,是要費些力氣的`。左手緊緊地握著腳踏車的把手,右手緊緊抓著腳踏車的後架,吃力地推著腳踏車上著長坡。

  在蜿蜒的坡路兩邊是一層比一層高的坡地,天氣又悶又熱,剛上了一半多路兩腿就有些不聽使喚了,索性就坐在坡中有空地的地方歇了一小會,就開始繼續上坡。熱死人的天氣灼浪滾滾,我有些扛不住了,乾脆脫掉上衣光著膀子把腳踏車一步一步推到原上,此時我已有些發暈的感覺,口乾舌燥,心口感到發悶。貴在堅持,貴在堅持,堅持就是勝利!我心裡暗暗地給自己鼓著勁,再難受都得強忍著,一步步艱難地推著沉重的車子走著。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我終於順利地把車子推到了原頂,把車子支起來,深深地喘了一口氣,狠狠地擦了一把汗,那種暢爽的感覺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總算騎著腳踏車回到了家門口,母親和父親看我累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趕忙把我接進了門,我進了房間一頭紮在土炕上,母親翻過我的身子,盯著我發黃的臉斷定是我中暑了。那時我的心臟特別難受,“砰砰”跳得很快,頭腦發暈,身體發虛,兩手顫抖,可我心裡還是清楚的。看著母親給我遞來的那缸白糖水,母親眼角含著淚擔憂的樣子,我心裡不知道是啥滋味。我咬著牙掙扎著喝完了母親遞來的那缸白糖水,慢慢的我心就不發慌了,心跳也慢慢地恢復正常了。

  正是母親遞給我的那缸白開水,像及時雨一樣滋潤著我被熱浪炙烤的心。二十多年來,每到三伏天我就不由地想起了母親遞給我的那缸白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