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結束了雜文隨筆
我總想在夏天結束之前寫詩給你,直到很久之後才想起來,我們早就分開了。
現在想起來,每個夏天都像是一場夢,路過太多美好的人和事,一切註定會來的東西浸沒在夏天燥熱的風裡,竟然變得如此令人驚喜。我太喜歡咖啡廳的門上不斷響起的鈴,喜歡玻璃窗折過的耀眼日光,直到暴露在室內低溫中的皮膚覆上一層薄薄的涼意,再喝完最後一口化了冰的飲料。
現在才知道,這些事情原來都與你無關。
夏天太長了,兩個月的假期夠我跑好多地方,見好多人,比不上畢業那年帶著憧憬和瘋狂的咫尺,它的美更多時候來自某種遙不可及,而朦朧隱約的喜歡。
每個夏天遇見的人,都是從烈陽的光裡款款而來,耀眼灼目、滾燙不可觸。
某一種愛可以糾整合網,散開在不同城市、無數人的世界裡,把眾人的'狂歡變成一個名字。
還有一種愛,關於一群人,或者,私藏的一個人。
這個人像是山林裡的一道火光,燒盡我整片林子,帶著危險卻詭異的耀眼,後來這個人變成心上的一道傷痕,所灼之處春風不生花。那人來,我願殊途同歸熾烈溫柔,那人走,於是山重水複後會無期。
夏天來,欲寄彩箋兼尺素。
夏日末,山長水闊知何處。
所以夏天還是太短了,縱然年復一年聯結成線,那些錯過的人和事永遠錯過,未來彌補,到底只是彌補,竟然是夏天太多遺憾,才美到讓人心醉。
於是有些人被藏進夏天,不再與他人提及,只有每次看到樓宇之後的灰色光雲,或是玻璃窗上流轉的雨水與晴,才覺得心上某處已經癒合的傷一點點透出血來,直到太陽擠開雲靉,驟然打亮整個世界,它從樹葉的罅隙裡逢生,那道傷就剎那迸裂開,鮮血如湧,帶著上個夏天的熾熱。
痛與不痛,他們永遠不會知道。
後來夏天要結束了,我想著沒寫完的詩得何時寄出呢,於是便等——
畢竟還是我不敢送一把花椒給你,怕你笑我讀書讀傻了,雖然我根本捧不動這顆心,你也不會對我伸出手。
其實你早就走了,在夏天結束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