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故事:閱讀妻子
經不起糖衣炮彈的轟炸,抵禦不了甜言蜜語的出擊,於是在那個陽光燦爛的七月,她做了我的妻子。
她有一副白皙柔一嫩的面孔與苗條柔柳般的身材,雖不具國色天香、羞花閉月之容貌,卻可親可愛,給我一種青草、白荷花的氣息。跟她在一起,我會有泛舟青青荷塘,素手把芙蓉的意境。
她是一個孝順的好女孩,具沒有多少學者涵養,但溫文爾雅,很是體貼人,她是我生活中最真實最自然的妻子,最濃烈的調味劑。她常會在半夜把我從夢中叫醒去盛碗冷飯來吃,也會在晨星寥寥時拉我到公路跑兩圈。
她會在週末牽著婆婆的手去上街,給婆婆買件新款襯衣,在飯桌上給婆婆揀魚夾肉,讓那些大談婆媳關係難處的女人驚得目瞪口呆。她會把我倆辛辛苦苦攢下的幾百元添補傢什的錢,悄悄買了"匯仁腎寶"給有腰疼病的公公喝了而不讓我知道。
也會纏著我陪她上街買條裙子,走完所有商店,翻遍所有櫃檯,也沒有滿意的,服裝設計師被她貶了又貶。這時我已筋疲力盡火氣大發,她卻啃著冰淇淋不屑的說:"死老頭,真沒生活情趣"。
她在深夜上廁所,要我陪著做伴。我蹲在茅屋門口一定要忍住燻臭,拉住星星拖住月亮亂講一些事情給她聽,侃得對不對、動不動聽她不管,只要聽到聲音知道我沒離開就行。這個時候,我也可以數落她幾句,如半夜不該亂髮脾氣影響睡眠,零食不能當三餐來吃,換下的衣服請儘快洗掉。她不會說什麼,只是"恩恩"哼個不停。
她外表是個女人,其實是個小孩。她會在心情煩躁時把織了一半的一毛一衣拽個七零八落,再衝我罵上幾句。在某個下雨天,她會冷不了地爬上我背要我背。這時我很害羞,卻怎麼甩也不能把她從我背上甩下來,於是在滿街詫異中,我無奈的揹她回家。她會在摔跤以後賴著不起來,他回在"臥鋪車"裡撞了腦袋而大哭不止,這時我千萬不能露半點難看的`臉色,一定要像哄半歲兒子似的"乖乖""寶寶"叫個不停,或學著影視男主角捉住她的肩說上幾句"愛我、想我、疼我""大海、石頭"之類臺詞,她就會破涕為笑往我懷裡鑽,並輕輕扯我的鬍鬚問我疼不疼。而就是這樣一個"小孩",在懷胎分娩的陣痛中,卻從未哼過一聲流過一滴淚。
跟她相識是一種緣分,與她結合是最大的幸福。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奔走雨鍋碗瓢盆油鹽柴米,奔走於工作、家庭、社交的繁瑣。儘管很苦很累,可不知何時起她會精心為我們倆留下點時間,展現她那多愁善感而又浪漫的情懷。她會拉我做在沙發上,熄掉電燈點上蠟燭,她會樓著我的脖子給我講她多麼愛我,給我講許許多多童年趣事:為了要一包餅乾吃而睡在櫃檯前嚎啕大哭;跟鄰村男孩到河裡游泳摸魚,撿很多很多田螺;有一次打架把男生摔得哭鼻子……
她如夢如幻的目光透過時空回到了遙遠的故鄉,故鄉的一草一木,爸爸媽媽的一舉一動,都是她牽掛的一揉一腸。不知何時,我發現淚水已打溼了她的雙頰。那一刻,我不期然地發現她昨日還柔一嫩的俏一臉彷彿一一夜之間失去了光澤。我會從心底升起一種負罪感,當年那麼美的一朵花交給我,卻在我手上慢慢凋謝,而我卻沒有絲毫留意。
面對她從未懊悔失望過的眼神,我會問自己,這麼多年來我又為她做了點什麼。我會沉重地樓緊她,像抱初生嬰兒一樣,我會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珍惜這份福氣,在有生的日子裡,好好地愛她,哪怕前路坎坷荊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