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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春風吹起優美散文

待到春風吹起優美散文

  不知不覺間春姑娘的腳步開始向大地逼近了,春姑娘仿似一個貪玩的小女孩,嘻嘻鬧鬧地路過田野,那一壠壠田地也嚷嚷著綠了,吵醒了比鄰而居的草兒,草兒舒展著腰肢,迫不及待的想要破土而出,湊一份屬於春天特有的熱鬧。春姑娘依然不甘心,覺得少了玩伴,經過河邊的時候,輕輕地撞向了楊柳,驚擾了楊柳的酣夢,柳兒舒展著腰肢將春姑娘輕輕地撫摸,惹得春姑娘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笑聲蓋過了冬天還來不及消逝地風聲,傳出極遠極遠,吵醒了一季的花兒,迎來了歸來的鳥兒,送來風中的馨香……

  這樣的日子,我常常喜歡在靠陽的窗子邊坐下,春風有時會送來腳步無法抵達的地方的訊息,我一字一句的讀著,感受著滿屋子春的氣息,陪著陽光一起遠望她的天真爛漫,仿似看到了昔日青春飛揚的自己在田野間撒歡奔跑。有時也會在暮色時分,在這裡靜坐,毫無掩藏的將自己的情緒一一在臉上展現,讓天邊的雲彩變幻著表情讀我,這時是我一個人的天下,無人可以驚擾,我就是我世界的王,我自安然。有時也會在窗邊翻閱一兩本自己喜愛的書籍或者反覆讀一些能夠觸動心靈的句子,有些文字,會讓一顆浮躁的心變得安靜,有些文字,猶如初春的藤蔓,藉著春風之力,爬滿心間的每一個角落,或許有一日,能夠為那顆脆弱的心靈遮風避雨。

  無意間看到這樣一句話:待到春風吹起,我扛花去看你。突地就想微笑,這種無端端地情緒自然而然,真實,生動,是我喜歡的姿態。配上窗外這樣的景緻,心中蕩起層層的漣漪。

  想想看,一個“待”字包涵了怎麼樣的期待?又需要花多少的耐心去慢慢地“待”?又是什麼樣的人值得讓另外一個人許諾“待到春風吹起,我扛花去看你”?許多故事都在一個“待”字中不得不落下帷幕,即便自己內心深處依然執著地划著逗號,卻因為現實劃上了句號。又有多少女子在待的過程中蹉跎了歲月,老了紅顏?曾經的諾言在慢慢地等待中隨著季節的風散落在天涯,不知經年。

  但我依然喜歡這個“待”字,等待的人因為有了一句許諾,一份期待,即便守著寡淡的回憶,也能在未來的日子裡開出希望之花,牽引著一個人走出陰霾,待到對方來實現當日的許諾。而承諾的人因為自己有了一份許諾,才會在往後的日子裡不放棄,不拋棄,努力實現自己的.許諾,不辜負等待的人。如果遇到一個不遵守許諾的人呢?那也怨不得別人,最初選擇相信對方的是自己,一切都是自己點頭同意,才有了往後的種種,所以無論苦果、澀果、甜果都需自己來嘗。當然,這所有的前提是:最初的時候,這個人,這個諾言值得你花心思和時間去等待。

  屋外的小侄女在哥哥的陪同下歡快的玩耍,時不時傳來笑聲,時光總是在不經意間悄悄地走過,去年今日,她還是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兒,抱在懷裡都需要小心翼翼,如今都能蹣跚著走步了,會喊姐姐和說好了。記得她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全家人都叫我給她取名字,取名可是大事,伴隨著孩子的一生,馬虎不得。何況我們在學校讀書的時候,因為名字的諧音與奇特,鬧笑話和取奇怪外號的事情更是層出不窮,這讓我不得不慎重對待。

  我日思夜想,翻遍了很多詩經楚辭,在百度上查看了許多男孩女孩的名字,參照著想了許多的名字,要麼因為小名與村裡的人重複被哥哥否決,要麼取的名字用我們這邊的方言喊會很奇怪被直接刪掉,要麼取的名字筆畫太多,難寫被擱置在一旁。哥哥甚至笑言:若是以後小侄女上幼兒園了,因為不會寫自己的名字回來哭鬧,便說是姑姑的過錯。嚇得我更是小心謹慎對待取名這件事情,可惜她出生之後我還是沒有想到很合適的名字,急得我像熱鍋上的螞蟻。最後還去拜託朋友想名字,朋友說取名字有一定的講究,需要合著生辰八字來,於是朋友幫我拿著侄女的生辰八字去問算命先生,說是五行缺水和木,於是我又在所有有這兩個偏旁的漢字裡琢磨,篩選,最後還是不甚滿意。

  折騰了許久,直到哥哥催著我說要給寶寶上戶口的時候,我決定給她取名為許諾,不僅僅是因為取自她媽媽的名,還因為她是哥哥和嫂嫂許諾彼此一生的愛情結晶,我亦希望這份許諾能夠一直延續。每一個孩子都是天使,我希望她能夠珍惜生命給予的承諾,陽光向上的成長,許諾每一天健康快樂的生活。待到長大,做一個不輕易許諾的人,一旦許諾,便盡最大努力實現自己的諾言。這也是我作為姑姑對小侄女最大的期盼。我在這樣的期盼中一天天的等待,看著她一天天健康地成長。

  我喜歡重許諾的人,可是我卻失信於一人,我曾經答應過一個女孩,待到來年春暖花開,我一定回到她所在的城市,和她一起續花香,話桑麻。她也許諾我永遠給我留一個窩,無論何時我歸來都有一個棲息地。我們總是幻想著我們在一個城市工作、生活的日子,這是閨蜜之間獨有的情懷。不曾想,我的歸期成了未有期,她也奔赴了另外一個城市,去尋求更加廣闊的天地。很多時候,當我們與現實對峙的時候,我們無能為力,我們歇斯底哭喊,卻只能在往後的日子裡努力拉近現實與夢想的距離。這一年裡我們發生了許多的事情,已經不再如當初那般天真,可是那一份許諾,一直深藏在我的心底,從不曾忘卻。

  “待到春風吹起,我扛花去看你”,反覆讀著它的時候我想扛花去看一個人一定像踏雪尋梅、焚香彈琴、陽光下曬書等是一件雅事,也是件趣事。又突發奇想如果做不到當初對她的許諾,是不是可以去實現這樣的約定呢?

  你看,窗外的春風已經吹起,只要我們有心情,約個時間,不說扛花去看彼此,要是能夠摒棄偽裝成的大人模樣,素面素心地見一次面,在春花叢中爛漫的笑一回,重溫往日踏青的情節,回味遙遠的無邪心情。那是一種心靈的放空,曾經我們也這樣無邪的聆聽過花苞次第開放的聲音,那是春風送來花兒們竊竊地私語。或者只是安靜的待著,迴歸最本真的自己,哪怕最後又各自歸於自己的城市奮鬥又何妨呢?畢竟我們可以那麼單純快樂過一會。

  如果我見到她,一定將那些她未曾參與的舊故事以及新春的懷想,在這個春天裡,一字一句讀給她聽,如同“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的梨花,將積蓄了一個春秋的心裡話說了出來,才不管別人聽不聽呢,任它便了。

  這樣的念想像一朵潔白素雅的梨花一樣開在我的幻想裡,笑了一地搖曳的花影,讓我心動不已。

  心動不如行動,我給她去了訊息:春風已經吹起,何時有時間一起去看花?

  這次不說許諾,只說待,我在等待,待到春風捎來她的訊息,等待春暖花開,等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