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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文教材的分析論文

語文教材的分析論文

在中學語文教材中,存在著許多“醜”形象,然而人們在教學過程中往往注重對作品正面形象的鑑賞,而忽略了對“醜”形象的品味。其實“醜”形象也是藝術審美的重要內容,同樣具有審美價值,理應引起我們的重視。

綜觀整個中學語文教材,不少作品在塑造正面形象的同時,也塑造了許多個性鮮明、形象生動的“醜”形象,使作品更具典型性和社會認識價值。如奧楚蔑洛夫、黃世仁、賈雨村、菲利普夫婦、胡屠戶、周樸園、魯四老爺、別里科夫、葛朗臺、張委、康大叔等人物,我們可以透過這些“醜”形象的言行去了解一切剝削階級的罪惡和腐朽,以及社會制度的黑暗和腐朽,提高對社會生活的複雜性的識辨力。同時,這些“醜”形象還可襯托、表現一切美好的事物和人物,使人們在美與醜的對比中,領略人生的意義。中學語文教材中的“醜”形象主要有如下幾種典型:

一、淺薄勢利型

《范進中舉》中的胡屠戶,是手藝人,雖然不是什麼大惡人,但這個市儈在范進中舉前後的不同表現,充分表明這是一個粗野自私、淺薄勢利的小人。范進中舉前,他責怪范進“不知累了我多少”,罵范進“尖嘴猴腮”,“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而范進一旦中舉,就變罵為捧,說他“才學又好,品貌又好,就是城裡頭那張府、周府這些老爺,沒有我女婿這樣一個體面的相貌”。這前倨後恭的淺薄勢利表現,把胡屠戶的醜惡靈魂暴露得淋漓盡致。

和胡屠戶一樣,菲利普夫婦、奧楚蔑洛夫也是這樣的勢力小人。我們從他們身上可以看到當時社會道德風氣的敗壞,因為他們醜的思想、醜的言行,歸根結蒂都是當時社會制度和社會風貌的體現。

二、殘忍虛偽型

《雷雨》中的`周樸園是一個陰險殘忍、虛偽自私的人物形象。他原是一個封建地主,後轉化成資本家,其發家史就是一部勞動人民的血淚史。他包修江橋,故意叫江橋出險,淹死了兩千多個工

人;為鎮壓罷工運動,他一面收買工賊,分化瓦解工人隊伍,一面又唆使礦警開槍打死了30多個工人。他的私生活也極為自私虛偽,對待侍萍始亂終棄,但又想掩飾其卑鄙的行徑,假惺惺地要為侍萍修墓,想從精神上得到自我解脫,可當他得知眼前的魯媽便是當年的侍萍時,卻又聲色俱變,兇相畢露。他確是一個陰險殘忍、虛偽自私的偽君子,是一個人格卑下沒有任何仁義道德可言的反動資本家。

和周樸園相比,吝嗇、貪婪的葛朗臺,其殘忍、虛偽有過之無不及。為了錢,他掠奪所有的人,甚至自己的妻女也不能倖免。巴爾扎克塑造的這個對金錢有著瘋狂佔有欲的吝嗇鬼形象,使人們看清了罩著溫情脈脈面紗的資產階級家庭關係,實際上是赤裸裸的冷酷無情的現金交易的關係。

三、頑固守舊型

《裝在套子裡的人》中的別里科夫,是一個保守、頑固、反動、扼殺一切新思想的“裝在套子裡的人”的典型形象。他老是歌頌過去,歌頌那些從未存在過的東西,對周圍發生的一切,都抱著懷疑態度。他老是誠惶誠恐,戰戰兢兢,不敢越雷池一步,自覺地把自己裝在“套子”裡,而且還想把別人也裝在“套子”裡,企圖擋住社會前進的步伐。作者正是透過別里科夫這個形象的塑造,無情地鞭撻了因循守舊、畏首畏尾、害怕變革、自覺維護沙皇專制制度的奴才性格,揭示了沙皇專制制度在崩潰與瓦解前的垂死掙扎。

《祝福》中的魯四老爺,其實也是個頑固守舊的典型,封建秩序的衛道士。他和別里科夫一樣具有自覺維護舊制度的奴性。稍不同的是,他們一個保守得近乎神經質,一個則表現得溫文爾雅,道貌岸然。

四、窮兇極惡型

《白毛女》中的黃世仁、《葫蘆僧判斷葫蘆案》中的賈雨村、《孔乙己》的丁舉人、《灌園叟晚逢仙女》中的張委、《藥》中的康大叔等形象,都是窮兇極惡、置草民百姓生命於不顧的惡棍醜類。他們有的張狂露骨,有的表現稍微比較隱蔽。其中最令人過目難忘,切齒而又不齒的,就是那個康大叔。

康大叔是封建統治階級的爪牙,是統治階級鎮壓革命和群眾的工具,代表著封建王朝的權威和秩序,我們可以從他醜惡的外貌和行動中看出他的野蠻和兇殘的本相。他以殺人為職業,以賣人血饅頭為“專利”。對群眾蠻橫兇惡,說話時都要別人“笑嘻嘻的聽”、“恭恭敬敬的聽”;他對革命極端仇視,稱讚告發親侄子的夏三爺是“乖角兒”,咒罵革命者夏瑜是“賤骨頭”,種種醜惡卑劣的言行令人側目。他對華老栓一扯、一裹、一塞、一抓、一捏的動作,形象地表現出這個劊子手的窮兇極惡、貪得無厭。“有其奴必有其主”,從康大叔身上,我們可以想象到封建統治階級是多麼貪婪殘暴!

五、家長專制型

《孔雀東南飛》中的焦母是一個蠻不講理,極其專制的人物,在她身上集中體現了封建專制思想。對於焦仲卿夫婦忠貞的愛情,她視而不見,毫不同情,一意獨斷專行,殘酷地棒打鴛鴦。為了維護其封建家長的威嚴,她把聰明能幹、知書達理的蘭芝趕出了家門,絲毫不顧惜她幾年來“晝夜勤作息,伶俜縈苦辛”的勤勞和賢慧。為了達到除卻眼中釘的目的,她不擇手段,對兒子軟硬兼施,時而惡語威脅,時而好言誘騙。我們可以透過焦母這個人物清楚地看到封建家長制和封建禮教殘酷摧毀青年男女幸福生活的罪惡。

教材中文藝作品內的“醜”形象,是作家藝術匠心的結晶。塑造這類形象,作家們不是簡單地將人物臉譜化,而是像魯迅那樣使用白描手法,或是如契訶夫、巴爾扎克那樣以嘲諷筆法描寫人物的個性化語言、可笑的行為,讓其在特定的環境中作充分表演,或是如馮夢龍、莫泊桑那樣冷靜敘事,不著痕跡地於充分揭露中鞭撻醜人。細細體味作家們塑造人物的不同筆法、不同風格,我們可以獲得藝術的薰陶,寫作的借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