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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區業主巧鬥黑心物業成功追回400萬理財故事

小區業主巧鬥黑心物業成功追回400萬理財故事

常州市勤業六村是個有著11年曆史的老小區,原先小區內垃圾成堆,車輛亂放,被人稱為“垃圾村”。全體業主憤而抱團維權,將老物業驅逐出去,併成立“追討委員會”,與黑心物業鬥智鬥勇,不僅追回400萬業主們的公共資產,而且業委會還學著做生意,用掙來的錢修路、建運動場。最有意思的是,經過“抱團抗爭”,業主們硬是將物業費連續11年維持在每平米一毛五以內,創下全國最低物業收費記錄。抱團、巧鬥、學法,這是他們與物業“過招”的“不二寶典”,值得國內其他小區業主借鑑。

小區內事故頻發,業主向物業公司宣戰

2006年5月21日,常州市鐘樓區勤業六村小區樓下的十幾輛電瓶車的電瓶一夜之間全部被盜。這樣的事已不是第一次發生,業主們氣憤不已,紛紛湧向物業公司辦公室,要求對方給個說法。物業公司負責人一再推卸責任:“這些年,你們的物業費一直是每平米一毛五,現在國內有哪個小區物業費這麼低,我們得管衛生,得負責業主的人身財產安全,這點錢夠哪頭?”有業主生氣地拿出了當初跟物業公司簽訂的合同:“一毛五的物業費是你們同意的,有白紙黑字為證,你們既然收了物業費,就得履行自己的職責,別人都說咱們小區是菜園子,想進就進,如果是這樣,要物業有什麼用?”見業主們情緒激動,物業公司負責人找個機會溜走了。

業主們怎麼也平不了心中的那口氣,他們找到住203幢丁單元的劉金國老人,希望他出面幫大傢伙拿個主意。劉金國,今年61歲,退休前曾是一家公司的中層管理人員。老人是個熱心腸,誰家遇到難事了,他總是第一個出面幫忙。時間長了,業主們有啥事都喜歡找他商量。電瓶車電瓶被盜的事劉金國一早起來就已經聽說,以前他曾好幾次向物業建議,加強夜間巡視,可物業公司一直置之不理。劉金國知道,每平米一毛五的物業費是不高,可業主們也有自己的難處。

勤業六村是個有著11年曆史的老小區,小區共有12幢6層樓,582戶業主。裡面住的大多是退休工人,生活都很艱難,物業費高了,他們承擔不起。順達物業當初入駐勤業六村時,曾承諾“用最低的收費,提供最好的服務”。一開始,他們也算盡職,小區內衛生安全都不錯。可幾年之後,物業公司便開始翫忽職守,門衛經常不在崗,垃圾好多天不清理,小區環境越來越亂。有業主自嘲地編了首順口溜:“汽車停放不到位,小區蚊蠅滿天;老人休閒無場所,物業常常空無人;白色垃圾到處有,陽臺滲水到家中;電瓶失竊是常事,小區業主遭了殃;要問環境誰最差,勤業六村數第一。”

業主王順福向大傢伙提議:“真的不行,咱換一家物業公司,再這樣下去,這日子真沒法過了,就在前天,隔壁樓的老夏從閨女家吃飯回來,因為路燈壞了黑燈瞎火的,跌了個大跟頭,頭縫了12針,到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咱們小區老人多,一旦出了事就是大事,既然物業不管不問,咱們自己想辦法。”大家商量後決定,先派人跟物業公司溝通,如果對方依然不悔改,就換人。

2006年7月21日,劉金國、李忠海等人代表全體業主跟順達物業談判。順達物業只有一個態度,一毛五的物業費太低了,要想他們把工作做好,物業費得提高到三毛五。劉金國等人一口拒絕了物業公司的要求,既然談不攏,只有撤換物業公司。順達物業也同意走人,可是辦理交接時,因為賬務問題解釋不清,他們一拖再拖,到最後,直接避而不見。這可苦了業主們,當時正值盛夏,小區內堆積的垃圾散發出陣陣惡臭,大家只得躲在家裡,整個小區變得冷冷清清,就像一個荒廢了很久的.莊園。

劉金國想,物業公司之所以拿業主們不當回事,就是覺得業主們力量小,小魚翻不起大浪,想著時間拖久了,業主們就會妥協,那些賬務問題也會不了了之。如果把全體業主集合起來,成立業主委員會,直接跟物業公司抗衡,不怕他們不當回事。

2006年8月1日,勤業六村第一屆業主委員會成立,李忠海任業委會主任,劉金國任副主任。業委會的成立,意味著勤業六村582戶業主跟順達物業之間的戰爭正式打響。

鬥智鬥勇,“追討委員會”,追回400萬血汗錢

劉金國等人上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清小區的家底,物業公司之所以躲著他們,賬務上肯定有著不可告人的貓膩。他們來到常州市物業管理中心調查。調查之後所反饋的情況讓劉金國等人大吃一驚,業主們入住時按每平米35元上交至物管中心的本體維修基金(用於維修房屋管道、屋頂漏水等),有20%被物業公司截留了;本該2/3業主同意才能動用的每平米12元的公共維修基金(用於小區內道路維修、綠化等)已經用掉了14萬多,而這14萬用在哪,物業公司的賬本上並無交代。小區建成時,屬於全體業主的公建配套用房、店面房及車庫等,也被開發商賣掉了一大半。這些業主們均不知情。

劉金國大致算了算,這些錢加起來約有400萬。400萬能修多少路,鋪多少綠地,建多少運動場地,這可都是業主們的血汗錢。劉金國不知道,全國有多少小區,又有多少業主和他們一樣,血汗錢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被物業公司“黑”了。那一夜,劉金國輾轉反側,他發誓付出一切代價也要把這筆錢追討回來。

第二天一早,劉金國便透過告知書的方式,將查出來的問題彙報給全體業主。一下子,小區內炸開了鍋。大家不由自主地來到業委員辦公室,出謀劃策。有憨實的老人比劃著說:“400萬摞起來,得有這麼高吧!”有人提議向上級主管部門反映,請求他們徹查;也有人說,先找到順達物業的負責人,請他當面解釋,這筆錢用在了何處,如果對方說不出所以然,再向有關部門舉報。業主們決定成立“追討委員會”,由劉金國、李忠海等人負責。

因為聯絡不上順達物業的負責人王經理,劉金國只得採取守株待兔的方式,他讓人守在物業辦公室門口,而他透過打聽,知道了王經理的家庭住址,守在他家門口。王經理所住的小區管理很規範,門衛怎麼也不讓劉金國進去。劉金國沒法,只得躲在小區門口的草叢後面,等待王經理出現。一連好幾天,他都無功而返。看著他每天都累得精疲力竭,老伴很心疼:“凡事盡力而為,真的不行,沒人會怪你。”劉金國深嘆一口氣:“我不能對不起大傢伙的信任。”

2007年3月12日,劉金國突然發現了王經理的商務車,他剛準備衝過去攔住他。王經理好像發現了他,立即掉頭,加快車速溜走了。劉金國吃了一肚子灰。晚上吃過飯,劉金國一個人坐在樓下的石凳上想事情。業委會主任李忠海從後面拍了拍他。他那邊進展也不順利,原本想透過有關部門給順達物業施加壓力,迫使他們出面解決問題,可跑了好幾家單位,事情被推來推出,一直沒有個準確說法。老哥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奈地笑了。

其它出來溜達的業主見到他們倆,都圍過來詢問“追債”的事。有人開玩笑地說:“沒想到咱們老了老了,還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就當給咱們晚年生活添樂了。”玩笑話過後,每個人心裡都很沉重,因為沒有物業公司管理,業主們的日常生活受到嚴重影響,大家都迫切地希望能早日把事情解決,過平靜日子。

劉金國對大家說:“咱們找他們不是辦法,得讓他們主動來找我們,我們可以製造輿論,利用網路和媒體的力量,迫使順達物業出面解決問題。”在場的人都說好,幾個精通網路的業主主動承擔起在網上發帖的事。有朋友在媒體界的人,也紛紛打電話向他們“爆料”。

很快,“老小區遭遇窮問題”“勤業六村成了垃圾村”,一個又一個帖子在全國各大論壇炸開。一時間議論紛紛,都在聲討“黑心物業”。果然,順達物業的負責人主動找上門來,要求把問題解決。不僅如此,常州市建設、房管等7個部門召開聯席會議協調,敦促勤業六村原開發商和順達物業退回屬於全體業主的財產。2007年8月,勤業六村小區“追討委員會”終於從物業和開發商那裡追討回市值300多萬的公共配套用房等物業,外加截留的幾十萬維修基金,約400萬元。順達物業從勤業六村撤出的那一天,業主們像過節一樣高興。有了錢,業委員便開始招標新的物業公司,他們只有一個條件:物業費一毛五不變。透過競選,興鵬物業順利中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