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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寶的搜神記讀後感

幹寶的搜神記讀後感

《搜神記》是一部記錄古代民間傳說中神奇怪異故事的小說集,作者是東晉的史學家幹寶。主角有鬼,也有妖怪和神仙,雜糅佛道。大多篇幅短小,情節簡單,設想奇幻,極富浪漫主義色彩。我們一起來看看相關文章吧。

幹寶的搜神記讀後感

今天,在【搜神記】裡,讀到了這樣一個故事,講從前有個太守的女兒,愛上了父親手下的一個男子,無法相見,就派侍女偷來一盆他洗過手的水,喝掉了,女孩自此懷有了身孕,生下了一個小孩子。等孩子長大些,太守把他帶到了廳堂上,要他指出在場的人中哪個是他的父親。小孩爬到了那個男子身前,想撲到他懷裡。男子不認他,一把將他推開了。孩子跌落在地上,就化作了一灘水。

整整一個下午,我都念念著那個情節。一個稚拙懵懂的小孩子,一眼認出了自己的親人,滿心歡喜地拔足奔去,期待著一個像河流匯入大海一般的擁抱,但是,一雙冷硬而推拒的手,像是掀起了一道無情的遮天蔽日的巨浪,撲面劈來,將他狠狠地從身邊推開了。在凌空墜地的那一個瞬間裡,孩子臉上原來的笑容像花朵枯萎在枝頭上,他還來不及怨,他只是沒想明白,糊塗而迷惘,微張著嘴巴,眼睛睜得大大的,徒勞地想要倒映出那個男人臉上哪怕一點點的慈愛和疼寵,但那種失望難以抑制,就像他急劇下落的身體一樣。最終,他柔軟的身軀撞擊到堅硬的地面上,彷彿自最深處破裂,奔流出汩汩的液體,整個身體濺起一朵巨大的水花。他就在自己的父親面前,化作了一灘水。

這幅場景,每想一遍都會落淚。這個小孩子,好可憐。血濃於水,如果他是父親的血,那他父親大概不會不要他吧。可惜,血水有別,他不是血,只是水。水的命運,從被一瓢一瓢舀到盆子裡開始,就是等待著被人使用,然後被人遺忘,傾倒到土地或者溝渠裡去。一個男人,他一共就那麼多血,但是這一生,他要用好多好多水。這些水,最好和他兩兩相忘,才不會傷心。

故事裡的小孩,是傾注了思念和愛戀的水,他沒有辦法忘記那個人,但那個人早已經忘記他了,一個人,怎麼會記得曾經用過的一盆水呢?於是,那個失望的小孩,就只能化作一灘傷心的水。

只是,化作一灘傷心的水,這個結局太讓人難過了,我好想把它改掉。如果可以,我要換一個善良寬和而有擔當的男子。當一個天真的孩子向他跑來,笑容無邪,雙臂張開,乳燕投懷一般渴望著一個父親的擁抱。即使這個孩子是陌生的,古怪的,甚至是不好看的,他也不會怯懦地躲避,冷酷地拒絕,或是惡狠狠地把孩子推倒在地。他只是慷慨地獻出了自己寬厚的胸膛,以有力的手臂,把這個柔弱的孩子攬入懷抱,像所有溫柔的、可以依靠的慈父一樣。

那麼,在那雙溫暖而讓人安心的臂彎裡,那個水孩子,也是會慢慢地融化掉的吧,但是這次,他不再是一灘傷心的水,他是從父親懷抱裡流淌下來的一彎幸福的河。

幹寶的搜神記讀後感

《宋定伯捉鬼》出自東晉志怪小說《搜神記》,講述了宋定伯年少時夜行逢鬼,經過一番機智較量,最終將鬼制伏的故事。讀者看到鬼被以“人”的身份出現在故事中的宋定伯不斷欺騙,不由發出會心的微笑。當鬼在故事的結尾被宋定伯賣掉,出於對“人”這一身份的認同,讀者獲得了異常的閱讀快感。故事的情節本身並不複雜,主要由人、獸(羊)、鬼、三個元素構成,卻形成了一個完整的敘事結構。

在故事一開始,作者寫到:“南陽宋定伯,年少時,夜行逢鬼。問之,鬼言:‘我是鬼’。鬼問:‘汝復誰?’定伯誑之,言:‘我亦鬼’”①從這段簡單的`人鬼對話中,可以看到故事隱含著一種潛在設定。在後文中鬼曾說“不喜人唾”,說明鬼有很豐富的與人打交道的經驗,,鬼沒有識別出他的身份,這等於告訴讀者,人與鬼在外觀上差別不大。在故事中宋定伯得知自己面對的是鬼時,表現的很謹慎,沒有說出自己“人”的身份,這一點暗示,在故事潛在的設定中,鬼擁有另人恐懼的能量和威力,是一種比人要強大得多的存在。在人的意識裡,鬼是人極大的威脅。也正因讀者瞭解了這種潛在資訊才有興趣繼續關注宋定伯的命運。繼而,故事中鬼與宋定伯“共遞相擔”。鬼發現宋定伯身體很沉,詢問之後卻被“我新鬼,故身重耳”應付過去,幾次交換相背之後,居然又毫無防備的告訴宋定伯鬼致命的弱點。渡河時,宋定伯又以“新死”為藉口掩飾渡水發出的聲音,鬼也沒有表示懷疑。從始至終,鬼一直表現的相當愚蠢,不僅從未懷疑宋定伯的藉口,也從未對他有任何防備。鬼的這種表現顯然與潛在設定相矛盾,而當宋定伯將鬼抓住時,鬼只有咋咋大呼,並未顯示出作為鬼的強大威力。於是,故事根本背離了最初的潛在設定,發展成為人戰勝鬼這樣的結局,呈現出極為反常的狀態。

在第一次閱讀過程中,讀者並不容易察覺故事結局與潛在設定不符,也沒有對故事表示任何懷疑,而是很快認同了作者的講述,欣喜的看到“人戰勝鬼“這樣的結局。經過多次閱讀之後,讀者雖然發覺了故事的漏洞,但似乎仍願意接受故事的結局。虛幻在讀者的閱讀視野中成為真實並由此為讀者帶來閱讀快感。

《搜神記》中記錄的本多為怪異之事,像《宋定伯捉鬼》這樣的篇目也有很大的虛構成反,但讀者卻接受了這些缺乏邏輯、荒誕不經的故事。在《進搜神記表》中作者提到:“臣前聊欲撰記古今怪異非常之事,會聚散逸,使同一貫,博訪知之者,片紙殘行,事事各異。”在《搜神記序》中作者提到這些怪異非常之事“蓋非一耳一日之所親聞睹也”,自己不過做些整理而已,但又極力強調其真實性,這裡作者的身份是一箇中介,他將各處得來的故事講述給更廣泛的人群,如同本雅明所謂“講故事的人”“講故事的人所講述的取自經驗親身經驗或別人轉述的經驗,他又使之成為聽他講的故事的人的經驗。”②作者如何實現了這種轉述,將虛幻與真實交錯,達到使讀者相信故事真實性這樣的效果呢?中國古典文論已很難解釋,所以我將引入西方文論中的敘事學進行分析。

中國古典文學研究者將《搜神記》歸為志怪小說,事實上,“小說”一詞在此的含義本身是曖昧不清的。“小說”一詞雖早在《莊子》中便有涉及,但中國古代所指的“小說”與西方文學概念中的“小說”(novel)卻有很大差別。《搜神記》這樣的文體大約可算是“虛構文學”(fiction),而在西方文學中fiction是不等同於novel的文體。③今之學者也有將其稱為fantastic,以區別於“怪誕”(uncanny)“驚奇”(marvelous)等文體。④儘管與現代小說差別較大,《宋定伯捉鬼》作為敘事文體同樣具備內在的虛真實模式。羅蘭巴爾特認為,虛實作品是一種超越國家、歷史、文化而存在的具有普遍性的文學樣式,可以建立起一個能夠描述所有敘事作品的某種具有普遍性的模式。“這個共同模式存在於一切語言的最具體、最歷史的敘述形式裡”,⑤正式基於“敘事”(Narrative)這一概念我對《宋定伯捉鬼》中虛幻性真實性交錯這一現象的解讀才成為可能。

首先我發現《宋定伯捉鬼》選用了敘述者隱蔽的第三人稱,雖然在講述某些故事時,第一人稱會讓讀者感到親切從而更加信服,但由於同時“第一人稱的選擇有時侷限很大;如果‘我’不能勝任接觸必要情報,那麼可能導致作者的不可信。”⑥作者選擇第三人稱是非常必要的。這種隱於故事背後的敘述並未遠離讀者,讓我們來看《宋定伯捉鬼》的第一句:

“南陽宋定伯,年少時,夜行逢鬼。”

從第一句中我們可以梳理出整個故事的主要情節和基本資訊:

主人公:宋定伯

時間:夜

地點:路

事件:逢鬼

我們甚至可以從第一句獲得宋定伯的基本資訊,瞭解到他是南陽人並且這件事情發生在他年少的時候。我們如果要繼續閱讀後面的故事就必須完全認同這些資訊,不能對此表示任何懷疑。這種敘事模式利用專斷的講述直接告訴讀者事實和判斷從而使讀者心理上更易於將整個故事自然而然的當作真實的,忽略其中的虛幻性。

結尾“當時石崇有言:‘定伯賣鬼,得錢五千。’也加強了這一效果,這一句幾乎是前面敘事的重複但有重要作用。作者在講述過程中幾乎沒有發表任何議論,知識簡單的敘述事件經過,單在結尾,他藉助石崇的話來證明自己故事的真實性,雖然石崇陳述的可靠性最終還是取決於作者本人,但“石崇”作為一種超越時間距離的符號(symbol),他將身處不同地域,不同時代的讀者與故事的時空距離強行拉近,又利用“得錢五千”這一精確事實讓讀者進一步相信故事的真實。所以,當故事脫離原初設定時讀者並不表示懷疑,反而順利接受了這一結果。

讀者被作者的敘述迷惑,將真實性當作了故事的特徵,最終透過這種真實與虛幻的倒錯獲得了閱讀快感。另一方面,作者的敘事修辭也為讀者提供了這種快感。我們再來看《宋定伯捉鬼》的第一句:

“南陽宋定伯,年少時,夜行逢鬼。”

讓我們注意作者敘事時特意加入的這一句“年少時”,它帶給我們一種暗示,使整個句子容納了過去、現在、未來三個時間向度。故事的第一句的真正敘事動機是引出宋定伯逢鬼後發生的種種事情,是虛實者摹擬出的“現在”狀態,但“年少時”又明顯可以感到作者是站在顯示的角度追溯過去,一虛擬的“現在”講述過去。“年少時”同時暗示現實中宋定伯仍然繼續生活,而且很有可能這個故事本身就是成年後的宋定伯向別人講述的,因為只有這樣,這個不涉及第二人的故事才有流傳下來的可能,這種表達為讀者指明瞭未來可能。從首句的表達,讀者其實已經被暗示了“人戰勝鬼”這樣的結局,從而加強了閱讀快感,因為“…我們的快樂常常取決於作者預先告訴我們說,人物的麻煩是暫時的,他們的擔心多餘到了荒唐的地步。”⑦同時這種預設無形中消解了故事的恐怖氣憤,讀者可以更適意的展開閱讀。

作者的敘事修辭於是達到了將真實與虛幻交錯的效果,宋定伯與鬼在幽暗世界的這次行旅故事不斷被更多的讀者相信、欣賞,使讀者終於認為,他們閱讀的如此荒誕不經的故事,其實是另一種可能的真實。

幹寶的搜神記讀後感

《搜神記》並非是專門記錄神仙的,裡邊也記錄了很多當時的奇聞怪事,比如:孫策殺于吉,董永遇織女,漢武帝夜見李夫人魂魄,男子隻身入山殺四虎,華佗行醫,賈誼作《鳥賦》,孫堅夫人夢日月入懷而孕生孫策孫權,干將莫邪為楚王造劍,萇弘化碧,王祥臥冰得鯉,東海孝婦,嫦娥奔月,定伯賣鬼等。當然也有很多奇怪的野獸野狐、驢象、毒蠍、大蛇、狂犬、鳴雞,和怪異的樹木花草,甚至還有服飾裝扮等。

《搜神記》裡的故事大體按照年代整理,又按類別分類。同樣內容的故事有時只不過換個人名而已,可見大多並沒有真憑實據,民間口耳相傳,專人整理而為,很多以訛傳訛,竟也流傳後世,但被篡改了很多。原本故事大多簡短,有的甚至只有一句話而已,長的也不過幾百字,但通體描述是生動的,很多富有評論,說什麼預兆云云。

我覺得《搜神記》最重要的作用便是保留下這些傳聞,給後世文人的創作留下了很好的素材。幾千年來多少異人才子可以憑此進行再加工,虛構出眾多情節,對原文字進行充實,演義出更生動更虛構的故事。比如:“孫策殺于吉”的故事就被演繹進《三國演義》,還專門有一回目單講,栩栩如生,將道士于吉的死亡神話,將孫策的怒氣渲染;“男子殺四虎”的故事被演繹進《水滸傳》成了李逵殺虎的原型。甚至連干將莫邪為楚王造劍的故事都被魯迅先生重新創作寫進了《故事新編》。其他如東海孝婦,萇弘化碧被關漢卿寫進《竇娥冤》戲曲的曲文裡,董永織女的故事成了“七夕節”的來源,王祥臥冰成了孝子故事的典型則更為民眾多熟知,一直在民眾中口耳相傳。

因為這些故事簡短又零散,所以實際比《聊齋志異》更容易懂且通俗,但也能生髮一些想象。所以不妨睡前一閱,聊作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