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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事的散文

家事的散文(通用10篇)

  在現實生活或工作學習中,說起散文,大家肯定都不陌生吧?狹義上的散文是指與詩歌、小說、戲劇並行的一種文學體裁。為了幫助大家更好的瞭解散文,以下是小編為大家收集的家事的散文,歡迎閱讀與收藏。

  家事的散文 篇1

  家事

  時間像一縷長河,轉瞬即過。大孫子(十歲)一放寒假,一晃在他老姑家呆了二十幾天了,一五年的一月十八號晚上還是回來了,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他老姑家的小表哥洋洋(十二歲)。兩個孩子是晚上被老姑爺開車送回來的,到家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小孫子已經睡著了。十九號的早上五點剛過,這個小孫子就像是一個對好了鐘點的小鬧鐘,準點起床。

  炕上一下多了兩個人,小傢伙有些好奇。穿好了衣服的小孫子,非常好奇地從被窩上爬過去,到了兩個哥哥的跟前,這小傢伙把小脖伸的多長,兩隻小手拄在兩個哥哥的枕頭上,小腦袋來回地晃動著,一雙小眼睛翻愣翻愣地來回地看著還在呼呼大睡的兩個哥哥。他只是看了一小會兒,他就趴在兩個哥哥被窩中間的夾縫中,騰出兩隻手,開始了他的操作。扒眼睛,摳嘴,掐臉蛋,薅眉毛。嘻嘻,沒過一分鐘,兩個哥哥不情願的都睜開了眼睛。

  一個二十平米不到的小屋,一下多了兩個孩子,小屋一下變成了蛤蟆塘。大地拿啥、小的要啥,一點不讓份。還好,兩個大地畢竟還是大了,都讓著他。電視打著了,兩個大的都消消停停地靠著火牆坐在了炕裡,看起了電視裡演的“大頭兒子小頭爸爸”。小孫子也湊活到兩個哥哥的對面,坐下來看著兩個哥哥的臉,不時地欠欠屁股,伸手揉揉自己的小鼻子,親暱地哈哈地笑著。爺爺和奶奶一看,哈哈。今天好啊,讓他們幾個在炕上玩吧。爺爺奶奶同時下了地,一起到後屋裡去忙活去了。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屋裡的三個孩子、大一聲小一聲地叫喊著,滿炕的撲通著,那聲音早就超過了電視裡的聲音。爺爺奶奶怕小孫子瘋癲的掉到地上,在後屋不時地喊著和囑咐屋裡的兩個大孫子:“小心點,拽著點你老弟,別讓它掉到地上。”燒火牆的爺爺已經收拾完了爐子跟前的一切,火牆已經熱了,只要爐子裡的劈柴一燒完就停火。

  突然“屋裡的地板撲通、撲通兩聲大響。貓腰用笤帚收拾劈柴渣滓的爺爺,笤帚都沒顧得扔,撒腿就往屋裡跑。屋裡的房門一開,爺爺清楚地看到,大孫子正吃力地往起抱躺在地當間的小孫子。看來小傢伙已經被摔蒙了,他愣愣地睜著大眼睛,傻傻地看著往起抱自己的哥哥。爺爺急忙跑過去,伸手從大孫子的手裡搶過小孫子。被抱在爺爺懷裡的小孫子,突然明白了過來,他一把抱住爺爺的脖子,把小臉貼到爺爺的臉上,嗷嗷的就嚎了起來。奶奶也仍掉了後屋裡的活計,跑了進來。嘴裡不停地喊著:“咋地了?咋地了?”

  爺爺一隻胳膊抱著小孫子,另一隻手不停地摸索著小孫子的腦袋,嘴裡不停地說著:“摸毛不嚇,摸毛不嚇,摸耳嚇一會兒,摸摸身魂上身,不嚇不嚇。”

  奶奶從爺爺的懷裡搶過小孫子,檢視著小孫子的渾身上下,心痛的不得了,嘴裡哄著小孫子說道:“不哭不哭,我小孫子可尿性了”

  爺爺離開了站在地當間的奶奶和小孫子,回頭一看。只見大孫子躲在牆旮旯裡,一臉的驚恐。外孫子則站在炕當間兒,不知所措的看著地當間的姥姥和小弟弟,他雙手還拽著小弟弟的一個尿騷被的兩個被角。爺爺走到大孫子跟前,用手捅了一下大孫子的臉蛋說道:“快上炕吧,光著腳丫子站這你不冷啊。”聽了爺爺的話,大孫子乖乖的上了抗,委蹭到了炕裡,坐到了炕旮旯那,淚水已經從他的眼睛裡掉了出來。外孫子站在炕上,一見姥爺過來了,不用問他就說開了,他道:“姥爺,這可不怨我啊,我老弟躺在被火上非得讓我們倆個悠他,超子使勁大了,沒拽住被角,一下就把我老弟給悠出去了……”

  瞧瞧、兩個大地站在炕上,從一米多高的炕上,把弟弟從被火上摔到了地上,一下甩出去了幾米遠。還好:小傢伙一點沒事兒,只一會的功夫就好了。

  有孩子的朋友們啊,可千萬不能信著大孩哄小孩啊。十幾分鍾一過,三個孩子又跟沒事人一樣,歡蹦亂跳地玩在了一起。奶奶又上了後屋。

  虛驚一場,沒事了。爺爺不敢再上後屋了,他怕小孫子再掉到地上。

  天漸漸的有些亮了,爺爺突然想起來電視的旁邊還有一瓶小孫子昨天沒吃沒的,自己家裡做的草莓罐頭。那罐頭瓶子以前是裝葡萄罐頭的,瓶子很小,能裝半斤多,兩頭粗,當間細。

  三個孫子圍在了一起,坐在了炕上吃了起來。喝湯的喝湯,吃草莓的吃草莓。只一會的功夫瓶子就見了底。空瓶子又成了小孫子的玩物,小傢伙嘴裡叼著安撫奶嘴,一雙小手倒換著伸進瓶子裡抓撓著。兩個大的圍在旁邊,爺爺又給他們幾個拿來了十幾個橘子。三個孫子吃的吃是玩的玩。電視就歸了爺爺了。爺爺把電視調到了黑龍江的公共頻道,看起了“說和”節目。突然:小孫子又哭了起來。這小東西從來不哭,一哭那準是有事。爺爺急忙回頭一看,這一看可把爺爺嚇了一跳……

  小孫子的哭聲,把正在看電視爺爺的目光拽了回來。爺爺一看,嚇了一跳。只見小孫子的一隻小手卡在了罐頭瓶子裡,大孫子正用兩隻手握住罐頭瓶子往後拽那。小孫子已經被哥哥拽著一隻胳膊拽得蹲了起來。爺爺急忙轉過身子,伸雙手抱過小孫子,嘴裡喊道:“大孫子鬆手!鬆手。”

  爺爺抱著哭鬧的小孫子,那個已經空了的罐頭瓶子死死地卡在了小孫子的手脖上。爺爺讓小孫子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隻手握住小孫子的胳膊,另一隻手托住卡住小孫子手的那個罐頭瓶子。兩個大孫子圍坐在旁邊,不知所措的看著。爺爺低下頭仔細的看著,他把握住小孫子胳膊的手,稍稍地用力往罐頭瓶子裡推。咯噔一下,小孫子頓時不哭了,小孫子攥著拳頭的小手又被輕鬆的推進了罐頭瓶子裡。爺爺看著罐頭瓶子裡小孫子的那隻小手,如果小孫子伸開攥著的手指,那小孫子的小手就會輕鬆地從罐頭瓶子裡拿出來了。爺爺看著手裡的罐頭瓶子,嘴裡哄著小孫子:“越越乖,把手指伸開,我小孫子可聽話了,快鬆開,鬆開。”爺爺說著話,他清楚地看到罐頭瓶子裡的小手再往開伸,可不管小孫子怎樣努力,他那被卡在罐頭瓶子裡的小手就是伸不開。咋回事?剛才小傢伙的手還能自由的伸進拔出,咋這一會兒就整不出來了。手指為啥伸不開?爺爺在一細心地往裡一看:只見小孫子的手心裡攥著他嘴裡一直叼著的那個安撫奶嘴。再細心一瞧,問題就在這奶嘴上。小傢伙的小拳頭離罐頭瓶子底只有兩三個毫米,也就只能動彈一點點。看到這,爺爺明白了。小孫子是把這安撫奶嘴扔到了罐頭瓶子裡,然後伸手去拿。他伸進去的手是張開的,當手指觸到瓶子底的時候,他的小手自然地往裡彎曲,當一隻小手全部進到了瓶子裡,他的一隻小手也攥住了安撫奶嘴。可現在想讓他把手張開,攥在手掌心裡的安撫奶嘴堵住了那個小小的空間,使小孫子的小手再也無法張開了,本來就細腰的罐頭瓶子,粗細只比小孫子的胳膊粗不了多少,小孫子攥著安撫奶嘴的那一隻小手,就被這個細腰的罐頭瓶子死死地給卡住了。看明白了一切,爺爺想了一會兒。辦法只有三個:

  一、想法讓小孫子張開手指,可這一條是無法辦到的。

  二、想辦法把瓶子底弄掉,把攥在小傢伙手心裡的安撫奶嘴拿出來。

  三、那就是打碎罐頭瓶子。

  弄掉罐頭瓶子底那倒是容易,只要用一條細棉繩,沾上高號柴油,綁在罐頭瓶子上,點著火。旁邊放好一盆涼水,只要火能燒到十秒,把罐頭瓶子趁熱往涼水裡一沾。罐頭瓶子就會從綁著的那個位置炸下來。可這樣,小孫子在罐頭瓶子裡的小手會被燙壞的。不行啊。

  爺爺看著懷裡的小孫子。皺著眉頭。想想也只有最後一著了,打碎罐頭瓶子,可咋打?咋打?咋打都得有外力的作用才能使罐頭瓶子碎裂。只要有外力,難免會有碎裂的玻璃碴子扎傷小孫子的一隻小手。咋整?咋整?這真是一個難題。

  坐在懷裡的小孫子又不老實了,他的手不痛了,鬆快了。一直坐在旁邊的兩個大孫子,見小弟弟不哭了,兩個小傢伙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淘氣的小孫子,不老實地又逃出了爺爺的懷裡,一隻手套著個罐頭瓶子,悠悠盪盪地想和兩個哥去玩。小傢伙順著炕頭往炕梢跑,回頭回腦的看著坐在爺爺一旁的兩個哥哥。爺爺的一雙眼睛也緊緊的跟在小孫子的身後。小孫子跑到了炕梢的炕琴跟前,伸手去拽炕琴的門,他還想鑽進炕琴裡。就在小孫子要拽炕琴們的時候,爺爺的一雙眼睛一下看到了炕琴上邊的兩個門子。那兩個門子是鑲玻璃的,玻璃上都貼著帶花的塑膠薄膜。前兩天小孫子在炕上玩耍,用爐鉤子一下打在了那兩扇門的一扇玻璃上。玻璃碎了,可一塊都沒有掉下來,就連一點碎末都沒有。

  罐頭瓶子被厚的、寬的透明膠牢牢地粘了一層。炕上放了一個大坐鉗子。奶奶抱著小孫子坐在了坐鉗子的旁邊,兩個小哥哥儘量地挑逗著在奶奶懷裡的小弟弟玩耍。奶奶的一雙手牢牢地把住卡住小孫子手的罐頭瓶子和胳膊,瓶子的下底,坐著夾在坐鉗的口裡,爺爺慢慢的、小心地緊著鉗子口。夾著罐頭瓶子的鉗子口看不出一點的動彈,爺爺小心地往裡緊著合併鉗子口的螺絲。咯嘣,隨著輕微的一聲響動。哈哈,大功告成。小孫子一點沒傷著,順利的把一隻小手拿出來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傢伙,還要那個已經碎裂、掉了底的罐頭瓶子,他還想試圖把他的小手再伸進去。

  媽地,一場虛驚總算是過去了,被粘了一層透明膠碎裂的罐頭瓶子被扔了出去,天也快亮了。電視還在那裡吱吱哇哇地自己叫喚著,小孫子被穿上了鞋,下了地,該開飯了。兩個大孫子也下了地,他們兩個跑到了西屋,從西屋搬進了東屋幾個三條腿的鐵凳子,一會兒好坐著吃飯。爺爺上了後屋去搬桌子,奶奶也上後屋去開鍋取飯菜。爺爺彎腰剛剛摸起桌子,還沒等往起拿那。只聽屋裡咔咔的一聲,小孫子不是好聲音的,痛苦地嚎了起來。爺爺不敢怠慢,扔下桌子就往屋裡跑。小孫子已經被兩個哥哥圍著站在了門口,爺爺低頭一看。媽呀!爺爺的眼淚差一點掉了下來。小孫子的臉從夲嘍到嘴,鼻樑子上全都紅了起來。一個鼻孔裡再往外流血,上嘴唇也立著和鼻樑子一樣,紅了一條子。小傢伙已經快二十個月了,從來沒卡過跟頭,沒掉過地上。今天這是咋地了。奶奶也扔了後屋裡的東西,老兩口子爭搶著抱著小孫子。只一會的功夫,小孫子的鼻樑,夲嘍、嘴唇都腫了起來。站在一旁的兩個哥哥都害怕了,一個個眼淚吧差的望著哭鬧的小弟弟,無所事事。可沒過一會兒,哭了十幾聲的小孫子,突然不哭了。掙著從爺爺的懷裡下了地,一伸手拉住哥哥的手,呃呃地拽著哥哥向後屋走去。還是大一點的外孫子有一點主意,他望著姥姥和姥爺說道:“我小弟弟要上後屋,我給開的門,超子在後邊攆我小弟弟,小弟弟跑快了,是被凳子絆倒的,卡門框和門檻子上了。”算了,咋說也卡了,但願鼻樑子沒卡壞就好。

  桌子放好了,小孫子又和往常一樣,從後屋往前屋桌子上倒蹬碗筷。一趟趟的奔跑,和沒事人一樣。飯菜端了上來,小孫子也被奶奶週上了炕。天亮了,房門外傳進來了公雞的打鳴聲。站在炕上要吃飯的小孫子聽到了雞叫。他突然弓下腰,撅撅起小屁股,彎曲著兩條小腿,一隻腳站在炕上,抬起另一隻小腳。兩隻胳膊後背,在後背往上翹翹著。一雙小手的手掌心朝上,十根手指有些彎曲的使勁的往開伸直著,伸著小脖,抬著腦袋,眨巴著一雙淚眼,臉上掛著剛剛哭過的淚痕。崛起了紅腫的小嘴,在炕上一蹦一跳的學起了雞叫……

  家事的散文 篇2

  兒子的家事

  兒子的家在離我家並不遠的小區的兩居室裡。和兒子分開居住,想讓兒子在自己的空間裡成熟起來,儘快長大。

  每到星期天,做婆婆的就盡力改善伙食,然後兒子兒媳女兒女婿外孫回家吃飯,一大家人其樂融融。兒媳婦很會做人,很會討婆婆歡心,每每回家,都要買點水果或其他東西。一家人就這樣在溝通和團聚中和諧著幸福著。我十分慶幸自己找了這麼個好媳婦,並且為自己當初的反對懊悔。

  至於兒子的家事,我從來沒想過介入,因為兒子媳婦能走到一塊並不容易,他們定會加倍珍惜這份執著的感情,那沒人干擾的二人世界會加倍的幸福,加之兒子生性善良,對自己心愛的人更不會使用暴力來解決問題。所以我相信自己的不介入只能有百利而無一害。

  但令人難以置信的事發生了,前天,當兒子和媳婦都傷痕累累的出現在我面前,我整個人如同傻掉一樣,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作為婆婆,看到只有在電視裡看到的故事卻發生在自己家的時候,我不知如何應對。只是感覺到他們的行為使我觸目驚心,使我蒙羞。我竟然不想知道他們因為什麼原因打架,我只想知道他們為什麼採用這種過激的手段來解決問題,我那聰明的兒媳婦在我面前變得陌生起來,我有一連串的疑問,但面對竟然自殘的她,責備幾句之後我選擇了沉默。

  我不想為自己的兒子辯解,他不完美,凡是八零後的缺點他都存在,甚至還有些懦弱。所以給了他空間希望他學會處理自己的家事,既然有了家,就有了責任,如果想是家庭發展的更好,就要因人而已做出切合實際的計劃,並不是成就事業的機遇會光顧每個人,也不是賺錢的老闆每個人都能擔當。採用極端的方式來改變無法達到期望的人,只能是自尋煩惱。自找苦吃。

  每個人在選擇婚姻的時候,其實也就選擇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既然選擇了平淡的穩定的工薪一族,那就順理成章的安心守住這份幸福,如果已經選擇,卻不甘心平淡,或者一味抱怨指責他人,或者一味攀比別人,或者一味好高務遠,那就為家庭的矛盾埋下隱患,而採用極端的方式來處理矛盾,那隻能是家人崩潰,父母痛心,公婆寒心。

  現在,兒子的家事我仍然不會介入,也不想評論誰是誰非,我只是想告訴你們,當傷害自己的時候,應該顧及一下父母的感受。當互相傷害的時候,回顧一下經歷的艱難。我只是想告戒你們,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保護自己,才能回報父母養育之恩。調整自己,才有機會經營自己的幸福。智慧自己才能夠創造家的溫馨。

  家事的散文 篇3

  姐姐的家事

  盛夏的最後一天,因為前一天的一場大雨的緣故,天氣變得非常涼爽,絲毫感覺不到前幾日烈日炎炎所帶來的酷熱難耐,雨後天氣伴有絲絲涼風,讓人倍感舒適。趁著好天氣,趁著休息,抽空去省城看望了一年沒見面的姐姐姐夫。

  姐姐家在銀川興慶區東門橋附近一個小區,毗鄰馬路,很好找。姐夫的腳踏車修理攤離家很近,幾乎是出家門過了馬路就到,方便省事。吃飯也是一個人回家,一個人看攤,省去以往擺攤時的諸多不便。

  姐夫以前的攤位地處銀川乃至寧夏最繁華的新華街銀川商城不遠處,由於新華街市容整頓,姐夫逼迫另尋攤位,幾經輾轉,最後才在距離家附近的東門招租到不足五平米的攤位。

  姐夫的攤位通常是姐夫修腳踏車,姐姐修鞋,在姐夫活忙,姐姐沒活時,姐姐也幫著姐夫幹一些補車胎之類的小活,日復一日。

  那天,當我打的到達興慶區東門橋時,遠遠看見姐夫一個人在那忙碌著,他正在嫻熟地把一個腳踏車內胎從外胎中拔出來,打上氣,把內胎伸進臉盆內檢查內胎漏氣位置。“姐夫,怎麼一個人忙活,我姐呢?”姐夫一看是我,邊幹邊詢問老家的近況,我們企業的現狀,邊忙著手裡的活,我一一為他做了回覆。姐夫是個話不多的人,問過我之後,接著又忙起手裡的活計。

  不大一會兒,姐姐來攤位了,姐姐是把外孫女送到了幼兒園,伺候大女兒大女婿吃完早點,她順便把家裡收拾完才來攤位的。

  姐姐修鞋以前也到處打工。在打工過程中,麵粉廠,飯館都幹過,但停車廠乾的時間最長。姐夫以前胃出過病,不宜吃冷飯,姐姐無奈,不得已便停止了打工,在姐夫腳踏車攤旁邊支起修鞋機,有活時修鞋,沒活時幫姐夫做一些拔外胎補胎之類的小活。期間,還要回家為兩個女兒做飯,洗涮完畢,還要為姐夫送飯。來來回回很是辛勞。有一次竟在送飯,被超行的車撞倒,傷到了筋骨,在醫院躺了三個月。傷愈後還落下一遇陰天腿疼的毛病。姐姐病好之後,姐姐姐夫幾經商量,最後終於在居家門不遠的馬路邊租到這個既修腳踏車車又兼修鞋攤位。

  距家近了,省去了早起晚歸,省去了路上的來回顛簸,也省去了日曬雨淋,風吹雨打和冰雪霜凍的疾苦。

  一年沒見,感覺姐姐蒼老了許多,額頭的皺紋比去年多了不少,眼角的魚尾紋較以往越發稠密,兩鬢已經白髮斑斑。姐夫更是頭髮花白,六十歲不到的年紀竟這般衰老,讓人不得不嘆喟歲月無情催人老。

  姐姐姐夫快六十了,現在家裡早已沒有了負擔,小女兒早已嫁人。大女兒跟隨自己。姐姐姐夫招了女婿,女婿搞建築裝潢。外甥女外甥女婿小兩口結婚後,一直沒有孩子,到處求醫看病,一直沒有好轉,反反覆覆折騰了幾年。直到去年,外甥女外甥女婿才有了孩子。姐姐姐夫也終於抱上了外孫子,這下姐姐姐夫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想著姐姐嫁給姐夫,從平羅農村碾轉靈武,又從靈武輾轉省城銀川,身份也從地地道道的農民變為市民,職業從最初的四處打工,到現在修理腳踏車,可以說是舉步維艱。有時看到他們這般辛苦,自己也無能為力幫助他們,心裡很是愧疚。

  我上學那會兒,姐姐在靈武農村,學校放假,我最先想到的是去姐姐家,幫姐姐幹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儘管這樣,還是無法減輕姐姐姐夫肩上的重擔,看著年紀不大姐姐每天忙完家裡忙田裡,看到越發黑瘦的姐夫,我心裡五味雜陳。

  姐姐如果聽從父母的建議,嫁個端國家飯碗的幹部,教師,工人也不會這般辛苦。這樣的機會姐姐有過,但被回絕了。記得父母為姐姐撮合了離家不遠鄰鄉的一個當老師的,雙方訂了婚。訂婚後,姐姐嫌棄未來婆家窮,未來姐夫的兄弟姐妹多,最後退了這麼親。後來遠在平羅的遠親姑姑回來探親,無意說起姐夫家狀況,或許姐姐因為老家窮,將來沒好日子,竟同意遠房姑姑的牽線媒約。要知道,姐姐只是聽遠房姑姑的一面說辭,並沒有見姐夫本人,就依靠自己的意願成了這門親事。

  成家後,姐姐並沒有因為姐夫沒有工作而抱怨,沒有因為姐夫是個農民而遺憾和暗自嘆息。兩人共同勞作,相敬如賓,共同建設著他們的小家。雖然他們沒有兒子,但他們仍然將女婿當兒子看待,視如己出,讓我這個同樣做別人女婿的人羨慕不已。

  我曾記得姐姐姐夫遷入銀川那會,沒有住處,先是暫住在姐夫四叔的單位宿舍,後來又借居在位於銀川永康巷姐夫奶奶家的平房裡。姐夫的奶奶無人服伺,姐姐姐夫就服伺奶奶直到老人去世,姐夫的奶奶臨終前將留下的房子過戶給了姐夫,他的大孫子。我去姐姐家,經常看到那間老房子的外間放著一口血紅血紅的棺材用床單蓋著,讓人看著心裡犯嘀咕。姐姐讓我住下,說什麼我也不敢住在外間放有棺材的旁邊,我怕夜裡看見那口棺材會難以入睡,會做噩夢。總是借上班搪塞姐姐姐夫後便早早回單位。

  我時常想,姐姐賢惠,能幹,姐夫忠厚,勤勞。姐夫的父母親戚家才幾經周折,將姐夫姐姐的戶口從平羅遷到靈武,又從靈武遷往銀川,讓姐姐姐夫一家過上了市民生活。所有這些,恐怕姐姐當初嫁給姐夫時萬萬沒有想到的。

  那天臨走時,姐姐說,她和姐夫都老了,擺攤是由於在家悶得心慌,無事可做才出來擺攤的。擺腳踏車攤目的是和以前修腳踏車時認識顧客聊天,打發時光。姐姐因為有外孫女上幼兒園,有小外孫需要照料餵養,不能出去隨姐夫修腳踏車。大女兒儘管在家,但在照看孩子方面一竅不通。姐姐只能呆在家裡做家務,順便為姐夫送水送飯,做些後勤服務之類的事,不像前些年擺攤純粹是為了賺錢養家餬口

  姐姐老倆口前些年都繳納了養老保險,兩人明年就可以領取養老金,這樣,她倆人衣食無憂,就可以安度晚年,享享清福了。

  這幾年,由於工作,加之其它說不上原因的原因,去姐姐家的次數減少,但想到上學期間姐夫放下手中農活,拿著姐姐精心烤的饃饃,來學校看我,還給我零花錢,想著姐姐為了弟弟妹妹,早早放棄學業,早早回家務農,幫助家裡,讓弟弟妹妹才有了快樂成長,安心上學的後顧之憂。成長的歲月,我時刻感受著姐姐對弟弟妹妹的溫馨情懷,我也將這份姐弟情懷在心中永遠珍藏。

  家事的散文 篇4

  婚事和家事

  我與靈芝的交往最終惹怒了父親。

  靈芝是一位民辦教師,戶口是農業戶口,她在一個離鄉政府不遠的村裡小學教書。半年前,因鄉政府舉辦的一次新聞寫作培訓班我們相識,並因共同的文學寫作愛好交上朋友。父親知道情況後,堅決反對我和靈芝的這門婚事。他認為全家供養我上大學,千方百計為我尋下工作,十分不易。他的願望是讓我找一個有工作、有文憑的女孩,而我在婚姻問題上不聽他勸,自做主張找一個農村姑娘給他做兒媳,讓他失了面子,讓他在村裡老少爺們兒面前抬不起頭。為此,父親見到我就橫挑鼻子豎挑眼,動不動就對我發脾氣。

  每次從單位回家,看到父親那鐵青一般的臉,我覺得空氣都令我窒息,要與他溝通比登天還難,我覺得沒法再回到家裡去了。於是,我決定工作之餘去靈芝的學校,在那裡陪伴她複習功課。

  靈芝曾對我說,她想進修學習,主要是拿到中師文憑,儘早轉為國家教師。因此,在以後的日子,我全神貫注地幫她補習功課。靈芝聰明伶俐,勤奮好學,結果,透過她半年努力,終於考上了縣城裡的一所教師進修學校,脫產學習兩年。

  兩年的學習時間是漫長的。靈芝去縣城進修的那年冬天,無論天氣多麼寒冷,我都會抽出時間興高采烈地去學校裡看望她。我的每一次到來,不管帶不帶禮品,靈芝都會遠接遠迎,我的心裡也總是像春天的陽光一樣暖洋洋的,我們在一起充滿了快樂與幸福。

  1992年元旦,我去了趟靈芝家,告訴靈芝家人把我和靈芝的婚事辦了,靈芝父親說他沒啥意見,讓我回去與家人商量。於是,第二天傍晚,我回了趟我闊別將近一年的家。

  一年前,因為父親極力反對我婚事的緣故,這次回家我不想與他發生什麼衝突。當走到家門口兒時,我的心情十分矛盾。我站在大街上,遠遠地看了一眼家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建成的臨街房,沒敢進家。想來想去,我趁著夜色繞道去了俺欣子叔家。

  欣子叔是俺本族大奶的二兒子。他年輕時酷愛擺弄機械,後來去了公社麵粉廠當了一名技術工人。記得我上小學的時候,有一次,我放學去村頭割草,路過麵粉廠的門口兒,剛好碰見欣子叔和麵粉廠的職工在一起吃晚飯。欣子叔把我叫了過去,領我進了廚房,給我盛了一大碗肉菜讓我吃。在生活很緊的年代,吃上這麼一頓美餐,讓我在以後的多年裡念念不忘。幾年前,麵粉廠因經營不善而倒閉,欣子叔失業回家了,領著家人種起了責任田。

  來到欣子叔家,我簡單地對欣子叔訴說了我婚事的情況,目的是想讓他做做我父親的工作,讓父親同意我的婚事,把我的婚事辦了。我對欣子叔說,如果我父親仍不願意,就讓他轉達我的意見。春節期間,我打算自己在單位邀請好友,置辦酒席,把婚結了。欣子叔聽後,吃了一驚,說他想不到在婚事上我跟父親鬧得這麼僵局。於是,他答應我耐心地去做我父親的工作。

  幾天過後,欣子叔捎信到我單位,說他把工作做通了,父親決定近幾天派人找我到靈芝家送好。果然,兩天後,父親就派我八爺作為全權代表到靈芝家與她父親商量我們的結婚事宜。

  八爺是我二曾祖父的小兒子,在我爺字輩他排行第八,是俺家年輕人中的最長輩。自從八爺的大理石廠倒閉後,他塌了一屁股外債。為了還債,八爺跟人跑了幾年運輸,隨後又搞起了建築業,不但還清了所有債務,而且還成了俺村裡有名的“萬元戶”,讓十里八村的村民羨慕不已。八爺的名字叫運昌,村裡人都叫他狗昌,我不知道村裡人為啥會這樣叫他,只知道八爺能說會道,這些年他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愛講一些村裡人似懂非懂的大道理,經常說一些道聽途說的奇聞異事糊弄人,也有村裡人戲稱他是“劉克思”,這可能是人們覺得八爺說話的理論水平與馬克思不相上下之故。我想,父親派他去說我的婚事是自有一番用心的。

  八爺到靈芝家商量婚事,就是農村人所說的“送好”,目的是雙方商定一個好的結婚日子。經過商定,我和靈芝結婚的日子定在了當年的臘月二十九,因是小進,算作大年三十,謂之十全十美。事情辦得如此順利,出乎我的預料,想必欣子叔在父親面前費了不少口舌,八爺那能說會道的嘴也真的派上了用場。看來,儘管父親因種種原因反對我的婚事,但是他還是愛我的,關心我的。

  靈芝放寒假的那天上午,我特意請假到縣城的教師進修學校裡去接她,把這一激動人心的訊息告訴她。靈芝知道情況後,激動得熱淚盈眶,埋怨我沒與她好好商量商量。當天中午,我在縣城有名的中原大酒店置辦了兩桌酒席,邀請在縣城工作的同學參加,提前慶祝我們結婚的日子。同學好友聞聽我和靈芝即將結婚的喜訊,都紛紛前來祝賀,一個個喝得酩酩大醉,儘管此時窗外還是瑞雪紛飛的嚴冬。

  我結婚的那天,父母按照農村習俗在我老家置辦了酒席,親戚朋友、本家爺兒們和街坊鄰居都來參加。我的婚事辦得很體面,讓不知內情的人們羨慕不已。然而,我和靈芝婚事背後所遭受的波折又有誰能夠體會得到呢?

  新婚之夜剛好趕到了大年的除夕,多麼吉祥如意的日子。那一時刻,全國人民都在為我們放鞭炮,燃焰火,迎新年;那一時刻,我和愛妻追憶著我們相識,相知,相戀的點點滴滴,激動得徹夜難眠。

  那年春節,我和靈芝商量到西安她大姐那裡去,結果,徵得父母同意後我們就去了。當時,靈芝的大姐已在古城西安做了十幾年的戲劇生意,他們一家人都生活在那裡。我們的到來讓大姐一家十分驚喜,他們熱情地款待了我們,還特意買來了兩瓶陝西名酒——西鳳酒為我們接風洗塵。席間,大姐為我們介紹了陝西的風土人情,名勝古蹟及風味小吃。在西安的那幾天裡,我和妻子按照大姐的指點,看鐘樓、鼓樓,蹬古城牆、大雁塔,觀碑林、書畫院,遊興慶宮,看兵馬俑,逛華清池,我們玩得十分開心。那年春節,我和妻在西安度過了一個讓人難以忘懷的新婚之旅,以致以後多年妻每每翻開我們當年在西安留下的照片,仍然會沉浸在美好的回憶裡。

  靈芝進修將近畢業的那年春天,我們有了一個可愛的兒子。為生孩子,靈芝不得已請了一個多月的產假在家生活,孩子剛滿月後就又回到學校趕功課去了。因為孩子吃奶,我不得已也向單位請了長假,去縣城租房陪伴靈芝和孩子。那段時間,靈芝一邊上課,一邊還要抽空照顧孩子,無論生活多麼艱苦,天氣多麼炎熱,我們始終堅持,直到兩個月後,靈芝進修畢業。

  1995年元旦那天,我和妻子回家看望家人,我們怎麼也沒想到,奶奶會在那天得急病去世。本想與家人一起過上一個歡樂祥和的假日,而奶奶的突然離去卻讓我們一家陷入了極度的悲痛之中。

  回想奶奶無怨無悔地為我們家辛勤操勞的一生,尤其是奶奶自小把我照望大,而我卻因為工作,因為婚事和父親鬧彆扭,很少時間回去照看她,照顧她,我心裡比針扎還難受。妻回想起她在家裡生孩子度滿月時,奶奶對她問寒問暖,細心照料的往事,她泣不成聲。

  父親含著悲痛操持著辦理了奶奶的後事。

  我奶奶去世後不久,在農電事業工作了30多年的父親光榮退休。此後,他和母親在農村老家守候著一畝三分地,過起了他們的晚年生活。

  家事的散文 篇5

  老二家事

  二十五年前,我就寫過一篇關於兄弟之情的文章。然而由於家事的艱難,多年後又想提筆訴訴其情狀,只是這次更添了一層滄桑、凝重……

  我兄弟三人,老二誠穩巧智,忠厚寡言,老三樸實中直,生活節儉,唯有我是一個最不諳世事,不事稼穡的一介迂腐書生。參加工作近三十年來,仍屬默默無聞,平平淡淡一老科員而已。

  當年父母生我劬勞,為我輩成家立業操盡了心血。十五年前,慈母突然撒手人寰,享年五十僅五,尚不滿花甲。三年之後,老二媳又被無情癌魔奪走年僅四十歲的生命。老天給我李門連降災難,一時好不悽慘!

  老二又是其中悲之又悲者。母親雖不幸早離人世,然逝時家事已成,兒孫滿堂,無後顧之憂,且老父已年過六旬,尚可節哀自重。惟其剛到中年,正欲活人,即遭此喪妻之痛,常人難以忍受。時兩孩子尚小,大女不滿十七,小兒剛到十四,均處初、小就讀階段。

  我始終不能忘懷的是,送弟媳入葬那天凌晨老二的哀痛之狀!他頭戴一頂破鴨舌帽,衣服很單薄,腰身躬得很低,臉瘦成二指寬。一路上跟在村人後面,時斷時續地低聲哀嚎著,眼淚簌簌不止地掉落。我看得太悽慘,就走過去扶著他一路同行。他不斷地揩著鼻涕、眼淚,甚是孽障。我一時陷入了無限的痛苦和思慮之中。啊呀,這個家今後可怎麼辦呢?……

  喪事完畢,全家人聚在一起,無言地休息。我經過考慮,慎重提議老二,將初中畢業未考上高中的大女送往中專或技校學習,以便早出來聯絡工作,大家都未表態。停了一會,老二咳了兩聲,同意了我的想法。就這樣,他的大孩子上了靖遠煤校,2007年畢業招聘到蘇州某電腦公司工作至今,稍稍減輕了他的負擔。

  為了照顧這個不幸的家庭,父親當時不顧全家人勸阻,硬是從老三家搬出來親自做飯洗衣照看老二的小兒,直至初、高中畢業2009年考上大學。

  老二無奈地又外出打工養家。眼看著這個破碎的家已沒有辦法了,我無時無刻不在牽掛著。

  2005年我託人找下活叫他到我處幹。時不久他不想幹了,要到煤礦上去。我想到他曾在靖煤公司某礦幹過,就給某礦長寫了一封信,懇求幫忙。可能是因為我是他老婆的同學又加上以前也認識的緣故,也可能是由於我信上訴說家事的懇切、不幸的言辭打動了他,抑或老二在礦上幹過的緣故吧,總之,他閱信後沉思了一下,隨後問了老二一些情況,就答應叫他仍回原先的一號井榦去。老二也很快地報道上班了。

  真是謝天謝地,從他1993年8月初次被我聯絡招進靖煤某礦一號井上班,到2000年合同期滿辭退返鄉,五年後又一次踏進了該礦一號井大門一干至今。

  從良心上講,他不說到礦上去,我也不想叫去,然而這次他又說出來了,我很為難!因為畢竟下礦井危險,稍有辦法的人都不肯去,可是現在的他,孩子尚小,又新喪妻室,經濟債務交困,不去咋辦?我再三思考決定還是幫,況且礦上一旦上班,雖然危險吃苦,但是收入也高,足以養家餬口,還有條件再續一門親。

  果不出所料,一年後他經人介紹再續婚緣。一天老二來我處,遞過來一張女人照片叫我看,我初看此人相貌平平,近乎衰老,且身後還立著兩個高高的兒子,再問尚未成家,並且一個打工,一個還馬上要考高中,將來成家、買房等等的負擔太重,心中不太滿意,便勸他以後有年輕點或帶個女娃娃的再說。可老二執意不聽,我再無言,心想你既然決定了那就行了。總之,那次談話後他的事情就這麼成了。

  平心而論,婚後幾年這女人相夫教子、生活諸事過得還算可以。尤其是我每去他們那兒,發現她人很勤快,做的飯菜也可口,儘管老二說他對靖遠飯菜,尤其饊飯吃不慣,但我覺得黃米饊飯就新鮮炒菜,很好吃。一晃幾年過去了,2009年前後他倆各自的兒子均考上了大學,第一年孩子均順利入學,家事風平浪靜。

  可從去年下半年以來,就有關於他們不和的風聲傳到我夫妻耳中。我始覺不安,不過起初並未在意。後來回家或到老二那兒,發覺他們常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吵,有一次還聽說他動手打了人家。我見面總是勸他,當初沒有考慮好,現在既然成了,就要好好過,再說二婚都一樣,沒有十全十美的。

  今年春節過後不久,老二回來說他好長時間不上班了,我驚問其故,他說這女人攪得他上不成,乾脆請假在長征伺候病號,下來躲一下。我想這不是長久之計,進一步細問,方知春節期間他倆吵架更是升級。我真是焦慮,再鬧散可咋辦啊?於是仍勸他好好過去,況且已經把人家孩子供了五、六年,花費好幾萬,人非鐵石,豈能全無良心?

  今年六月份的一個週末,這婦人忽然找到我家尋老二,我夫妻大為驚愕!他不在啊,又怎麼了?從此我就知道她的刁蠻和無理!都五十左右的人了,有啥事,就不能冷靜思考,商量商量,動不動找來找去,能解決啥問題?我因此也很討厭她!午飯後我們送其到礦上,當著老二的面我嚴肅地要求他們好好過,別叫人笑話;再者老二供養她們娘倆這幾年,我覺得能對住她們,人要知足,要憶苦思甜,若實在不行,就好合好散。

  那次我生氣地出了門。最近我專到礦上看望二弟,瞭解情況,得知他們仍未和好,且其婦來去不定,聚少離多。又聽說她在礦上一飯館打工,老二生氣地連其孩子的學費都停供了,我感到很生氣和失望!這麼大的人了都反覆勸,咋不聽話呀?從此我也更討厭見到此蠻婦!

  夫妻生活過到如此地步,也是名存實亡。可現在不幹又不行啊,為兄弟計,鑑於礦上下井時間長,不僅危險,也累得幹不動了,我心想先回家去,再另謀出路。可老二說,他也早就不想幹了,連一天也不想幹了,只是一走娃娃的生活費馬上就沒著落了,況且兒子才大二,女兒仍未成家,這也是實情。哎,真是糟心事呢。

  晚飯後他陪我轉礦區,黃昏時間,華燈初上。班前會議室燈火通明,晚班工人正在做下井前的準備。巷道口,煤鎦子正川流不息地從井下運煤上來,礦車正靜靜地等待著工人們的到來,礦區周圍機器的馬達聲轟鳴不已。

  我不斷地感嘆著,苦啊!尤其這些上夜班的煤礦工人們,更是可憐啊!然有多少人能知道他們的苦衷呢?或許只有他們的父母、妻兒了。可老二的這房妻室,她真正理解過男人此時的心情嗎?關心過他嗎?疼惜過他嗎?這幫無恥的人我真是無法說。常聽人說二婚沒好的,那盡是騙哄你的錢財,哪裡還有一點夫妻的真愛、良心?哎,希望他們憑良心想一想,想一想弟兄的孽障生活,能好好過下去……

  委實說,我和老二的關係一直很好,年輕時打工回來送給我的被子,蓋了多少年,現在還鋪著;一塊肥皂盒,還在裝洗衣粉;並且我們從未真正紅過顏面,記得小時候玩耍我曾打過他一次,他也未還手,只是哭了一會就又和好了;母親去世後我一時激動難平,曾遷怒於堂弟的移墳,親人們苦勸不已,老二也煽過我一巴掌,事後也不記恨,算是跟他扯平了,再從未發生過任何不快。對於在老二身上操的心,有時甚於父母,只因手足之情受苦,我實感不安啊!

  比之老三和我,老二是個大孝子,他平時惹老人最寬心、歡喜,待人溫和如沐春風。母親在世時就常誇她的老二為人能幹,能指望住,常常指責我的不會做人,脾氣不好,光會念些書……事實確如此,別的不說,僅母親去世前,弟兄三人就他夫妻二人在老人跟前,去世後首先跑前跑後的仍是他……如今母親不在了,委實說,我對母親是充滿感情的,供我讀書,抓養操心不少,母親一逝,我便再也不想回故鄉去,一去總感到傷心,並非別的原因。可老二仍是常常回家去看看父親,給老人買這買那。儘管礦上一月就那幾天休閒時間,但他還是藉機常回老家去看一看。相比之下,我心中自是有愧於父母,除了年節和一些長假,一年很少回去,也並非因為工作忙,箇中甘苦一言難盡啊!老三雖在家門上,然比起老二來,仍有差距,儘管比我好一些。

  我現在惟願他一切順利,盼他的家儘快好起來,願我們幾個都好起來,也使健在的父親能安度晚年!

  人常說:功沒枉費的,善沒錯行的。老二的辛苦、善行沒有虧待,也可以說一定程度上得到回報。儘管此女人過日子仍是時好時壞,時在時離,斷斷續續那個慫樣,有時甚至是徒有虛名。但他的兒子及他親自供出來的那個另姓小子卻都算爭氣,雙雙在2015年前後大學畢業在新疆參加了工作。女兒前幾年已結婚,也成了一件大事。孩子們時不時寄來吃喝用物,並時常買飛機、火車票請他去各地旅遊。老二的工作這二年也因一次輕傷事故後由井下調到地面,現在換首門衛。雖然調整新崗位後工資有所減少,但比以前輕鬆、安全了不知多少倍。這難道不是他當年的辛苦、善行所換來的回報麼。

  家事的散文 篇6

  家事

  弟弟那年參軍去了青海,母親為此而老是偷偷抹淚。父親見不得母親這個悽惶樣子。“哭什麼!又不再打仗死人了!”每當父親用這樣千篇一律的話怨懟母親時,母親總是背過臉去,不理父親。母親曾對我說,父親一世的活絡腦筋,一直希望子女能出門闖天下。母親說的是。父親常說:“人不能像鋸子,老呆在一個地方拉扯。”父親會些木工活,家中常備著鋸子、斧頭、鑿子。聽煩了父親這句口頭禪,而對父親酒後偶爾嘆言的酒話,我倒是絕對認可的。父親說:如果當年奶奶不死命攔著他去當兵,他肯定能當上大官。

  當年新四軍攻打日偽盤踞的縣城時,父親年已九歲。騎著大馬的新四軍首長,將太太和襁褓中的女兒託咐給城外老鄉後,便領著部隊去圍攻縣城了。當時的父親頑皮、好動,瞞著奶奶偷偷跑到村中鄉親家,窺看難得一見的官太太到底是長何樣。結果,不著軍裝,反而是穿著旗袍的官太太,不但很親近人,還抓了把糖果給父親吃,並且還隨手將小孩塞進父親懷裡,要父親好生替她抱好女兒,她自己得去看打仗的丈夫。父親說要跟著一起去看打仗,官太太允了。此時,縣城護城河兩岸已是槍聲大作,敵我雙方正拚得激烈……

  攻城勝利後,首長要帶著部隊去蘇北。臨了,首長送了幾個繳獲的日本罐頭和一雙日本兵的黃皮鞋給父親,並順手摸了一把父親亂糟糟的頭髮後說:“小鬼頭,跟我當兵吧”。這當口,奶奶正好急匆匆的趕到跟前,說什麼也不讓父親跟著部隊走。首長見狀,哈哈大笑道:“小鬼頭還小,我是說著玩的”。話音剛落,首長便跨上大馬,說了一聲好生過日子後,便噠噠噠的策馬而去……

  多年後,父親才知道那大官就是開國中將王必成。父親一直怪奶奶阻攔了他去當兵;一直認為自己是塊當軍官的料;一直認為此生沒有多大出息,是當年沒有跟著王必成走所造成的。

  父親說小東洋的皮鞋真不錯,只是當年他年幼穿不了,讓我四爺爺佔了便宜。弟弟當兵三年後,回家來探親。母親笑逐顏開,父親喝光了一瓶招遠牌白酒,醉醺醺的非要讓弟弟脫下軍鞋讓他試試。結果是弟弟的腳大,父親的腳即使糙裂骨突,套上弟弟的解放鞋,勒緊鞋帶後仍然顯大。父親悻悻地埋怨這帆布解放鞋沒有當年日本人的好,但還是捏著鞋反來複去端詳,眼神裡流露出愛惜和羨慕的光芒。

  弟弟當上軍官後,穿上了黑皮鞋。那厚實寬裕牢固的軍官鞋,在當時,是羨煞所有男人的。軍官和士兵不同,交際能力和人脈關係不可同日而語。士兵的軍裝、軍鞋,不到退伍回來,家裡人是佔不到便宜,討得穿穿而顯擺的。當了軍官,路子活絡了,私下裡搞點軍用衣鞋給家人風光風光,還是有可能的。弟弟當上營長後,回鄉來探親,送給父親一雙比自己穿的小些的軍皮鞋。父親說這鞋比當年日本的要好,是真皮真料的好鞋,穿著威風,派頭十足。只是父親自己沒捨得穿,送給了我的一位堂叔。

  堂叔是栽芹菜的好手。當年在自留地裡持弄白芹,過年時能賣不少錢。我那時在蘇州唸書,生活費用常常是由父親出面,向堂叔借了後郵寄給我的。值到姐姐比我早兩年大學畢業工作後,錢才慢慢還堂叔。堂叔平時總是說不急用,不要急著還的。其實,當年堂叔翻建房子,迎娶兒媳婦時,借了鄰村上下幾戶人家的錢,攬了不少虧空。母親常說族裡的幾個堂叔都是好人,我和姐姐唸書時,他們沒少幫襯。弟弟部隊轉業時,帶了不少軍裝回來,每個堂叔送了一件。當然,還留了一件給父親。父親曾常常穿著四個兜子的舊軍裝上鬧市、窩茶館,一副剋制不住的洋洋得意派頭。

  曾記得有年,二堂兄的內弟於市屬企業裡下崗了。這在當時算是正常的事兒,但父親卻很窩火。父親認為他是個在對越自衛反擊戰中立了三等功的有功軍人,單位不應該隨便把他辭了。父親信興十足地給我弟弟打電話,要求這個當了“大官”的兒子管一管。弟弟回話說自己已經不在部隊,即使還在部隊,也管不了這事。父親罵了弟弟一句“慫包蛋”後,“啪”一聲重重掛了電話筒。既而,父親又打電話給我姐姐,希望姐姐幫忙說道說道。姐姐回答父親,說這是國家政策規定,是形勢所為,任何人也不能阻擋改革的潮流。“哎呀,你這丫頭,當個芝麻官科主任,一套一套的官腔調倒不少啊……”父親照例氣鼓鼓地撂下電話,續罵了一句:“日他孃的!”

  此事讓父親寢食不安,明日過來,我突然接到父親的來電。電話中,父親先是說原本不想找我,只是沒得辦法了。父親好生同我訴說了一番,言語中充滿了無奈。父親說二堂兄一家對我不薄,我讀書時,二堂嫂還幫我織過一件開司米毛衣送上門呢。這些我當然記得,並常常為此而感嘆親情之重。父親還說曉得我的脾氣倔,不善於打交道求人,但人總得記著人家的好吧!能幫人還是得幫的。父親還說我以前坐過為公室,認識當官的不少,料定我能幫得上這個忙。我聽父親在電話裡嘮叨了半天,沒有立即應諾他,只是說讓我問問再說。父親以為求救有望,自然是喜滋滋的掛了電話。

  對於這事,我贊同姐姐的觀點,只是有些反感她如此說教、盛氣凌人般的腔調。不日,我回電話給父親,說二堂兄內弟的事,我打電話問了,下崗是板上釘釘的事,只是政府對有功之臣會照顧好的,你不用操心了。其實,這些話只是我自己的想法和臆斷,我根本沒有問過他人,包括在老家執政的從前同事。父親當然是誤解了我話語中的“照顧”二字,以為是經過我的幫忙,二堂兄的內弟肯定會另有一個好工作了。我記得父親當時是笑呵呵地掛上電話的,電話掛之前,還不忘囑咐我在外注意身體,空了早些回家來,說我母親老唸叨著我的。

  知道二堂兄的內弟下崗後,我曾打電話給二堂兄,說他內弟如果願意來我這裡做事,我定會好生待他的。二堂兄回答說:內弟和一個戰友在政府扶持下,合夥在旅遊區裡開起了飯店,生意還挺好的呢。父親知道二堂兄的內弟工作有了,過得很安妥,自然十分高興。只是我自己因為沒能幫上什麼忙,常常懷揣內疚。

  一年回老家小憩,言間和父親說起這事,我坦言沒有幫上二堂兄內弟一點點的忙,根本沒有找過人幫忙打招呼。原本以為父親會發火責怪我,沒想到老父親年老卻不糊塗。父親說:“你們姐弟仨,在外頭做人、做事,已經很不得了了!祖宗有了臉面,我當老子的也跟著出風頭。我和你娘不指望你三個再去掙什麼上面了,能安安穩穩的做好人、做好事,最好不過了!”

  父親的身子和氣色都衰老了,沒有雄鷹展翅、志在千里的脾氣了。然而,父親還是我們的父親,一個心態平和的慈祥老頭。就像母親永遠是時時牽掛著我們的生身母親一樣,在我們這些兒女心裡,倆老將與日月同輝,永不會蒼老!

  家事的散文 篇7

  李嬸的家事

  李嬸的小兒子大學畢業後,沒有和其他從農村走出的孩子一樣,循規蹈矩,按部就班地找工作。儘管家境不是那麼好,但他還是堅持選擇繼續求學。

  李嬸從大老遠跑來,要我拿個主意。供養兒子上完大學,並不殷實的家以負債累累,這讓倆位老人實在喘不過氣來。信任的力量無窮,此時責任在我看來,顯得多麼重要。放下話茬,我並不急著回覆李嬸,而是撥通他兒子所在城市的電話。

  大四的上學期,他就有此想法,在電話裡我們有過溝通。當時我曾告訴他:"這是好事情,可要考慮清楚在是否有充分基礎的前提下,沒有誰可以決定你的命運,你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走過18歲的年齡段,思想開始逐漸成熟,我想他會明白我話的真正含義。別忘了,想象生活,不如實踐生活,因為有些東西雖然看不見,可是它的確存在。譬如:疾病,貧困,競爭等。這次通話,我又舊事重提。和先前沒吱聲大不相同,他很風趣地和我講了句特別詩意的話"每朵花都有開放的理由,因為有陽光因為會有雨露更多的是自己的汗水",他的話讓我吃驚,轉念我惠心一笑,有夢才有遠方嗎!事實不用多加辯解,他以成竹在胸。放下電話,我對李嬸說,小弟大了,無需老人們再操心,他自當有定論。

  與李嬸家是世交,搬離家鄉後,聯絡始終沒有間斷,有事互通商議有無成為習慣,大人小孩之間這麼多年都保持這個傳統。不管是在電話裡還是當面講,每次我回話的結果都直接明朗,如今我文縐縐的言語,識不了幾個字的李嬸如何能明白,望著摸不著頭腦的李嬸,我只有開啟天窗說亮話。我忙解釋說,既然弟弟假期沒回家,他呀是在為未來打工籌措資金。不,是為上研究生在外地掙足夠的鈔票。我繼續為李嬸尋找開心的理由,估計這半年多下來,小弟在不耽誤功課的同時,他或許身肩多份工作,如同家教,可以教多個學生,再加上兩個月的假期收入,第一學期上學的費用沒問題,你老就別愁了,家裡的欠債慢慢來,咱們這些親戚都不急著用,等弟弟畢業,一兩個月就能還清。說了這麼多,也就只有這一兩句話,讓李嬸滿意。看著李嬸褶皺的臉龐在淺淺的笑容裡慢慢舒展,我知道,一塊石頭落地。其實,如今的學費昂貴的很,離弟弟一萬多元的學費差的遠那,好象我只能對李嬸那麼說。

  想不起是那位哲人說的:心可以有角落,愛卻沒有終點。李嬸走後,我沉思良久。似乎有條路我要開通。因為我不想我錯誤的決定而改變一個人的命運。然後,撥通遠方李嬸兒子的電話:小弟,如果可以請允許我分享你的陽光和雨露。

  家事的散文 篇8

  家事

  婆家的事也是家事。

  說是家事,其實就是公公的事。公公一生爭強好勝,從不輕易服人。公公略識些字,在村裡當過民辦教師,故而常以“文化人”自居。可是在那個生活艱苦的年代,僅靠民辦老師的那點微薄的工資,哪裡能支撐一個家?所以,這民辦教師的工作公公沒幹多久就不幹了。常聽老公說,因為孩子多,他小時候家裡條件又不太好,為了支撐這個家,公公年輕時吃了不少苦:磨過豆腐,掃過鹽土,還當過走街串巷的小貨郎……一家人在公公的帶領下辛勤勞作,硬是蓋起了村裡第一座“兩層小樓”(那時候的樓房,其實就是高一點的瓦房)。

  後來,憑著“文化人”的資格,公公當上了生產隊長。大姐說,也就自從當了這個生產隊長,曾經很能幹的公公一天天的懶惰起來。我嫁到他家時,公公已經是家裡一個好吃懶做又固執不化的人人嫌了!——儘管在村裡他還算一個比較世面的人物。

  清楚地記得,我結婚那年的夏天,我那個剛剛十九歲的小叔子就因為忍受不了公公的粗暴偏執蠻不講理,一氣之下喝了農藥不治而亡。自此,一家人對公公的厭煩積怨簡直達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小叔子的離世,家裡人的.埋怨,不但沒有讓公公反省,他反而變本加厲,甚至乾脆破罐子破摔了——誰也不顧,唯我獨尊。不過,在家裡人眼裡混世魔王一般的公公卻很注意自己在街坊四鄰中的“威信”,他始終沒忘自己曾經是生產隊長,還當過老師,是“名副其實”的文化人。也正因為如此,在家裡不可一世的他,卻從來不對我高聲大氣,而且每每遇事時對我的意見一向表示贊同。

  不知道什麼原因,前幾年公公忽然莫名其妙地愛上了養鴿子,應該說簡直達到了痴迷的程度。方圓數百里,一旦聽說哪裡有名鴿,必定前往,不惜重金收買。公公只買不賣,沒過兩年,家裡就成了鴿子的世界。不知道的以為他真是養鴿子的行家,其實他純粹是濫竽充數。——他常常盲目地參加賽鴿:先是不假思索不管三七地給人家匯去幾千元的參賽費,然後將二三十隻兩三千塊一隻的鴿子放出去參賽,結果往往是不但沒有得到參賽結果,而且使二三十隻名鴿不知去向,所剩無幾。所以我們都不主張他這樣毫無節制地濫養。

  因為鴿子,原本還算厚實的家底兒,短短几年也因為鴿子開始接近貧困線;因為鴿子,夏天鴿糞臭氣熏天,弄得四鄰“怨聲載道”。這樣一來,不但我們自家人就連親戚朋友街坊四鄰都竭力勸說他有愛好不錯,但要注意適可而止。可是,不管是誰,只要一提這事兒,說輕了公公聽而不聞,再說他便會火冒三丈。

  對於公公的固執己見,婆婆和老公他們姊妹幾個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他有多餘的錢買更多的鴿子。公公和婆婆及子女間的關係也便一直不怎麼融洽。這樣的局面一直持續了好幾年。

  三年前五月的一天,正在街上與人閒談的公公突然暈倒,雖然大哥他們及時送公公去醫院治療,但依然沒能使公公痊癒。從此,曾經極其霸氣強勢的公公成了一個連話都不會說的重度癱子。如今生活不能自理的公公,昔日裡的霸氣強勢一下子蕩然無存。可以想象他忍受著怎樣的痛苦!

  而自打公公患病以來,讓我感觸最深的是:親情,血濃於水的親情。——儘管之前老公他們姊妹幾個那麼討厭公公,可這一病,他的每一個孩子都能悉心地床前盡孝。婆婆更是不離左右地全心全意照顧他。而曾經唯我獨尊的公公如今是看見子女們就淚流滿面、含混不清地嗚嗚。我想,他這不僅僅是因為病痛,更多的是因為承受不了這個心理落差,也有對自己過往的追悔。

  可是,即便有家人的悉心照料,三個星期前,公公的病情還是惡化了——他突然神志不清,連飯都不吃了。大哥連忙打電話給老公,哥倆立刻將公公再一次送進了醫院。醫生診斷,公公新增了冠心病、高血壓、腦血管幾乎全部堵塞。去醫院,看見人事不省的公公臉上、胸口滿是各種管子,就連吃飯都靠插胃管了!

  一天到晚的輸水,老公他們姊妹幾個輪流照顧。二十多天過去了,公公好容易有了意識,知道睜眼看人了,但是依然靠插胃管吃飯。今天,老公從醫院回來,說醫生通知明天就可以出院了。這就是說,今後的公公只能靠插胃管吃飯度過餘生了!

  曾經那麼霸氣的一個人,這樣的日子還剩多久?

  家事的散文 篇9

  家事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2018年去了一半,在時光的過往中,總有些事情烙印在記憶裡,或許是因為重要的變故,或許是由於對於家庭的影響較大,而家對於每個人來說,則是不離不棄溫馨的港灣。有句話說得好:“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於是,一些或大或小的往事重又浮現在眼前。

  此時,窗外"轟隆隆"的雷聲再次把我從睡夢中驚醒,這雷雨交加的早晨,似乎又把我拉回到了去年十二月一日的那一天,家中最仁慈的家婆,竟然在侍弄菜園的蔬菜時折斷了腰,家婆年已八旬,家裡能來的兄弟姊妹全都來了。親人們萬分焦急,懼怕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會到來。吉安的親戚透過微信群、電話傳遞著濃濃的關懷,並且不遠千里過來探望,遠在河北、浙江等地的親戚都打來電話問候,瞭解具體情況,全都心繫在家婆一人身上,家人、親戚之間彼此說到的都是這件事。家婆癱倒在床上,不停地絮叨著她摔傷的情況。她說,她在菜園搬弄一塊小石子時,不慎摔了一跤,立刻疼痛蔓延全身,她忍著劇痛爬起來,支撐著身體慢慢移動,好不容易地回到了家,然後,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靜等親人回來。隨著,我們撥打了120救護車,護送家婆到了縣人民醫院。

  那段時日,回想起來,家裡的人停止了所有的事情,兄弟姊妹之間輪流陪護在家婆的病床旁。我的腦海重又浮現在醫院的場景,病床上掛著吊瓶,那插入吊瓶的輸液管藥水點點滴滴輸入家婆的血管中,而病床上的家婆仍然是慈祥的,臉上掛著笑容。她說:“我的腰斷了,全身不動都很痛,更不要說翻身了。”說這話的時候,意味著什麼呢?所有的人都在猜測,卻又意料不到有什麼意外。主治醫師詳細地給家婆作了診斷,也拿出了具體的治療方案。

  都說兒行千里母擔憂,但是,在親人眼裡,我們做兒女的也有一顆眷眷的心。此刻,家居醫院家屬區的母親也來到了病房,一番詢問之後,母親憑著自己多年行醫的經驗,也給了我們一些治療家婆傷病的方法。

  過了幾天,家婆的傷勢略有好轉,家中大人、小孩都“噓”了一口氣,陪護家婆成了我們這些日子的家常便飯。現在,家婆日漸好起來了,臉色也紅潤起來了。閒談的時候,估算了日子,家婆住院三個多月出院,回到家裡,再臥床靜養三個月,主治醫師建議給她帶上專用的護腰具,幫助她站起來活動筋骨。半年過去,家婆居然能倚著一個柺杖走動了,再過了一、兩個月,她行走自如了。

  今年五月上旬,我們陪著家婆再次到醫院複查傷勢情況,在縣人民醫院影射科,家婆做了CT拍片腰部和腦部檢查,進行了磁共振透視,身體恢復得很好,同時也查出患有高血壓和輕度腦梗,於是,醫師對症下藥,開出了藥方進行診治。

  而今,在眼前,我們慶幸地看到家婆仍然是那樣仁慈。隨著年齡的增長,她還是那麼瘦,臉上徒增了很多皺紋,她行動遲緩,腿腳由於高血壓症狀,有時也用不上勁,身體也逐漸出現了老年人的一些症狀,聽力不濟事,常常是我們說話,她仍然沒聽見,還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我們也要給她道個明白。然而,她還是習慣往家居前面的菜地裡去。在菜園地,春天,她播下種子,馬鈴薯、辣椒秧、毛豆等等。只要有了那塊菜地,就有了家婆快樂的天地。無論春夏秋冬,颳風下雨,那塊菜地在家婆的侍弄下,菜綠花豔,掛果飄香,鬱鬱蔥蔥,我們也時常去菜園除草、摘菜。這個時節,菜園又是一派豐收的景象,毛豆結滿豆莢,蕹菜綠油油地舒展脈葉,茄子披著紫色的衣裳,青椒也長出了長長的尾巴,還有那仍然嫩綠的掃苕草迎風飄揚……而壟邊的溪水不停地流淌著。

  春天過去了,夏天披上了茂盛的豔裝,妝點著莊稼的每一個角落,讓大地重又煥發著迷人的色彩。在這樣的季節,我再次眺望遠方,那高聳入雲的崇德樓氣宇軒昂,禮儀、文明之邦的安福,雖然有家的勞形隱遁摧殘著我們的心智,但是,蒙崗嶺依然是那麼樹茂蒼翠,瀘水河終年有涓涓細流貫穿縣域全境,潤澤著萬物生靈。走過去的點點滴滴,是我們凝結歲月的酸甜苦辣,往昔再回首,今又重開顏。家依然是那個家,只要歲月靜美,一切盡在其中。

  家事的散文 篇10

  家事

  和多年以前的慣例一樣,只要到了學校假期,老爸和老媽都要設法把咱家小子帶回老家去,過些養尊處優的生活。所以每年只要到了學校放假,咱家那小子也就把回趟老家作為必須的任務,自願同意回老家去,陪爺爺和奶奶一起,共同創造些天倫之樂。

  我的老家是在一個剛剛修通公路的小村子,但經常通路不通車,離公路的站頭還要走上一兩裡山路。車子辛辛苦苦地爬到山腳下,再往上走,就得靠兩條腿了。所以每次回家,都害怕帶東西,大包小包的,既麻煩又累得夠嗆。由於村子很小,才二十來戶人家,有姜姓,有黃姓,最多的當然是我們這姓氏了。我家當年的人口是全寨最多的。因為人口是最多的,所以過的日子也是全寨最窮的,窮得至今我都無法忘記。

  改革開放之前,我就受夠了窮的酸氣。想起那個時候,由於我們兄妹全部上學讀書,家裡沒有大勞動力搶工分,只有看有勞力的人家的臉色過活,實在是窩囊之極。童年的日子,就是好不容易地在學校飢餓的窗口裡,伴著路邊發黃的樹葉,不知不覺地長大的。後來,我們兄弟陸陸續續地走出了家門,到外面的世界去闖蕩。開始那幾年,兄弟們還能在農忙時節回到家去,幫助家裡弄些簡單的農活。但是越到後來,回家去的機會和理由也就越來越少,家裡就只剩下老爸和老媽,一直在守著那個叫做家的地方,直到現在,都一直捨不得離開。

  這些年,我們一直出門在外阿混,很少有機會回家。再說,那個小村子離現代生活越來越遙遠,幾乎都失去吸引我們的能力了。這些年來,只是在清明節和春節的時候,在老爸和老媽的左一道電話右一道電話的催促下,才慢吞吞地回到家去。記得我離開老家已二十多年的時間,大都還是堅持回家掃墓和回家過年。就像08初春那樣的雪凝天氣,我都還是在安排完單位的公事後,在農曆12月29的下午,才冒著冰凍趕到家裡,和家人一起過年。當我下車的時候,一家人早都趕到寨腳的公路邊等待,堂叔拉上自家的馬,幫我搬運年貨。那個時刻,一種回家的感覺由然而生,心裡長出許多許久未有的溼潤。

  前那些年,農村土地承包的時候,家裡承包了很多的田和土。按理說,憑現在我們兄弟的情況,基本不用在家種田也可以正常過小日子的了。完全用不著再去過度的勞累,去掙那幾筐汗水換來的穀子。早些時候我曾經勸過老爸,不用再去種田,如果不願意離開老家到外面去住,就在家裡過些不種田的輕閒日子。但老爸卻說,不種田就不像個家了,如果我們家不種田,我們就沒有機會討別人幫忙;我們家不討別人幫忙,別人家也就不好意思討我們幫忙。久而久之,臨裡的感情就會疏遠,就不會互相來往了。再說,自家種點田,有點活幹,也不覺得慌悶,還可以鍛鍊身體。如果風調雨順年景好,還可以養上百十來斤田魚,也蠻有情趣,何樂而不為呢。因此,老爸把家裡的稻田路遠的都留給堂弟們耕種外,把路程近些的兩丘田留給自己鍛鍊身體。每年僅買種子,買化肥,買農藥,請人栽秧收割的費用,早就超過了收穫的幾筐穀子,但老爸仍然樂此不疲,有空就去整溝看水,興趣不已,感覺十分划算。

  除此之外,老媽每年還要餵養兩頭肥豬。一頭豬一般是在農曆11月份就找人幫忙弄了,把寨上的大男細女都請來家裡吃泡湯,算是對寨上人平時相互幫忙的感謝。剩餘的豬肉就烘烤成我們地方的特色臘肉。我們兄弟回家過年,返回單位的時候,老媽就把烘好的臘肉分成幾份,平時人客多的多帶一些,人客少的則少帶一些,三下五去二,就把老媽一年的勞累瓜分完了。還剩下的另一頭豬,就留等到我們寨上所有外出的兄弟們全部回到家的時候,全部集中歸來,親自宰殺弄了,吃個新鮮泡湯,再剩下的就是全家過年時的用品。有一年過年的時候,我曾勸老媽說,不用再餵豬了,餵豬太勞累,再說一頭豬也值不了幾個錢的。不曾知道,老媽卻說,我一年喂一頭豬,不是圖幾個錢,我知道現在你們都有點錢了,也不在乎錢多錢少。只是現在趁我們都還能做點勞動,我們就自己在老家住,每年幫你們幾兄弟喂一頭豬,過年的時候,你們弟兄才會都回家來,一家人團聚,才像過年的樣子。如果我和你們弟兄哪個住了,你們弟兄過年就分開過了;一分開後,弟兄的情份也就淡了。一席簡簡單單的道理,說得我們這些平時裡鐵石心腸的大男人心裡酸溜溜的,好久都不是個滋味。

  所以直到現在,每一年的冬天,不管天寒地凍,或是颳風下雨,我們兄妹不論是在天南地北,不論錢多錢少,都得要攜家帶口,趕回老家去過年。春節前後那幾天,家裡打麻將的,搞後勤的,走村竄寨應付吃客飯的,按照特長自然分工,愛好各有不同,人才應有盡有。已經把原來的一桌人吃飯發展到現在的滿滿兩大桌子。那個時候,老爸和老媽就停下手頭的活路,義不容辭地坐在沙發上,一邊陪看幾個小字輩承包的動畫片的電視節目,一邊抓住機遇享受著榮升老太級別的快樂。一家老少四代同堂,其樂融融,令周邊寨上的鄰居們羨慕不已。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們也就不再強求老爸老媽和我們一起居住。只是逢年過節的時候,或多或少往家裡帶些小錢,作討人或者請人幫忙弄些農活,買點果品和人情禮物的開支。再就是不時在電話裡交待,平時要多注意身體,不要太過勞累了等等一大堆無用的廢話。我對老爸老媽說,現在社會開明,百姓生活好了,你們老人的任務就是好好活著,好好享受,多活一天是一天,多活一年是一年。只有你們的身體好了,我們在外也才能放心做事。有你們的健在,就有我們的根,也就有我們的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