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李白散文隨筆
我是李白,因為我的身體裡面鑲嵌著詩仙李白的分子。
李白(701-762),祖籍甘肅天水秦安縣人,生在中亞的碎葉,五歲隨父遷至四川江油。後來周遊天下,足跡遍佈大江南北。762年病死在安徽。那麼我們會問:李白死了以後到哪兒去了呢?他的屍體要麼化成了水,要麼化成了氣,由於日照的作用,大自然中的水汽發生迴圈,水可以變成氣漂浮在空中成為雲,雲又可以變成陸地上的水,雲也可以在風的作用下四處漂泊,可以自西向東流動。天長日久雲會漂泊到甘肅,水會流到甘肅,並最終來到武都安化的空氣或者水中,要麼直接被鼻子吸入體內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要麼直接進入菜蔬、糧食並透過我的消化系統代謝為我身體的一部分,這樣說來我的體內便的的確確有了詩仙李白的分子, 所以我說“我是李白”不是空穴來風、聳人聽聞。
除了我的身體裡有李白的分子而外,我的靈魂裡也有李白的靈魂。李白成長在四川江油,成年後來到成都,住在成都西門,並常去浣花溪公園遊玩,這裡植被蔥蔥,景色宜人,他還遊成都,登散花樓,有詩為證:日照錦城頭,朝光散花樓。金窗夾繡戶,珠箔懸銀鉤。飛梯綠 雲中,極目散我憂。暮雨向三峽,春江繞雙流。今來一登望,如上九天遊。也就在前年,方當春意盎然之時我來到成都,也親自到散花樓和浣溪沙公園旅遊,看著幾人才能合抱的榕樹我就想也許那曾經是李白親植,要強的李白也許還在榕樹上舞劍,揪著榕樹的鬍子盪鞦韆,浣溪沙公園的薔薇花上還有李白手指的餘香,浣溪沙湖畔的土地正被昔日的李白踩過,踏過,土地上還留有當年李白的餘溫,如今這餘香和餘溫又被我這個路人感觸到,並透過我的肌體進 入我的靈魂,於是我也一樣變得淘氣、頑皮,並且愚頑不化,行為偏僻性乖張,斗酒之間詩詞百篇。
李白還來過廣元市的劍閣,有詩為證:咸陽之南,只望五千裡,見雲峰之崔嵬,前有劍閣橫斷,倚晴天而中開,上則松風蕭颯瑟颶……剛好去年我也來到蜀道感受劍閣兇險,體會蜀道之難。昔日蜀道已經天塹變通途,在入川棧道上感受當年李白不畏艱險氣貫長虹的氣魄,頓時力量倍增,恐懼和擔心全無,一定是李白之陽剛已經浸透我的肺腑脊樑,讓我橫刀立馬,成為今日彭大將軍。
今年三月,正值陽春之際,我又馳騁古城西安。這裡曾經是李白的第二個故鄉,在這裡他愛過、恨過、哭過、醉過,曾經輝煌過,也曾經排擠失落過。登上西安城牆,我彷彿看到狂傲李白正挽著楊玉環的衣袖翩翩而來。登上鐘鼓城樓,彷彿看到李白正在和玄宗皇帝下棋飲酒難分伯仲的場景;看到護城河畔的迎春花,就彷彿看到李白正用寬袍大袖拂拭迎春花上的'塵土。護城河中流水淙淙,也許在吟唱昔日李白的曠達和詩章。長安宮裡,李白填詞,李龜年作曲的《清平調》“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也正在鐘鼓樓上被那些身著唐裝的姑娘們演奏,那敲磬的姑娘們周圍好似正坐著當年的李白、李龜年、玄宗和楊貴妃。
長安宮裡,李白更是出盡了風頭,耍盡了風流。那年李白赴京趕考,主考是太史楊國忠,監考是太監高力士,李白因為沒有送禮,所以楊國忠當即在試卷上批到:“此等書生,只能給我磨墨。”高力士在旁邊奸笑附和說“磨墨算是抬舉他了,他只配給我脫靴!”然而凡事都有果報。有一天,藩國使節來唐朝遞交國書,那上面全是些鳥獸圖形似的文字,滿朝文武無一辨認。此時有人薦舉李白,李白從容不迫走上金殿,拿過詔書即刻宣讀。玄宗皇帝便立馬讓他起草詔書,回應藩使。此時的李白恰巧剛喝完酒,他東倒西歪地走到大殿上,碰巧看到了站在皇帝身邊的太監高力士和楊國忠,想起昔日侮辱言論,便趁著酒興讓皇帝准許高力士為他脫靴,准許奸臣楊國忠為他磨墨。後來還寫了一首詩來譏諷高力士,詩曰:高是低來低是高,公明出頭須顛倒,莫笑老公無鬍子,乾坤之間樂逍遙。如此情景真是痛快淋漓,讓人拍案叫絕,這一切無不都彰顯了李白不畏權貴的錚錚傲骨!
而今我就結結實實地踏在昔日長安這片土地上,這片土地上成長過李白,成就過李白,所以李白的睿智和鐵骨彷彿順著風瞬間朝我襲來,趕走了我的簡陋、懦弱和膽小,昔日李白彷彿在頃刻之間留駐我心,於是我不再是昔日的那個唯唯諾諾說話舌直打顫的弱不禁風公子,而是一個仗劍行天下,能吟誦“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的大詩人李白。近些日子,在我的故事裡也接連發生了一些讓我意想不到的人和事,從而往往讓我難以勝任和麵對,並屢屢有打退堂鼓之意,很沒有昔日李白的風采,也很給李白大人丟人丟臉,而今我就是李白,是實實在在李白的身子,是實實在在李白的魂靈,如此身子和魂靈難道還怕眼前的一點小事不成?昔日李白都可以仗劍殺奸人,今日李白就不能大聲放歌大膽陳詞嗎!我是李白我怕什?我是李白我怕誰呢?
哈哈,昂天大笑乘風去,我輩豈是軟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