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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彎彎隱林間散文

山道彎彎隱林間散文

  來到山腳下的時侯雲霧已經變得稀薄,微風漸起枝葉搖曳,穿山風驅趕著山溝底層的霧靄緩慢的向山口那邊湧去,纏在山腰間那絲絲縷縷的白雲也不情願的飄向了山巔。遮掩的大幕徐徐拉開,大山的面目漸次表露,高處春去遲,鬱鬱蔥蔥間點綴著晚開的杏花白,新努的樹葉油光發亮,樺樹的乾枝青裡透白,松柏的墨綠沉穩大氣,隱約間山表的一條小道螺旋著伸向了大山深處。

  山道寂靜,山道崎嶇,走進山道就融進了叢林。上坡上的樹木擠得密密匝匝,溝底的林木為爭得陽光,可勁兒的把自己的軀幹拉的纖細修長。走進前面的彎,看不見後邊的路,山道時而裸露著岩石,時而鋪就著巖砂,時而板結著黃土,在曲直坎緩臨溝伴壑中延伸。聽得見嚓嚓的腳步,聽得見啾啾的鳥鳴,看得見山道上樹木篩出的`細碎陽光,望得見枝葉間晃動的藍天白雲。

  前行稍許,一處山窪略顯平整寬敞,一股細細的水流伴著山道流淌,一陣淙淙的流水聲傳來入耳。透過樹幹的縫隙探視,幾間民居深藏在山坳裡。椽沿下掛著乾透的玉米棒還有紅辣椒,山柴柵成的小院清幽歸真,院裡傳來了小狗的汪汪聲,一個女人走出屋站在柵欄內向外觀望。院外臨水的一塊地方齊整的碼砌著蜂箱,還搭著一個綠色的帆布帳篷。一個女人正在忙碌著,鍋碗瓢勺水桶凳子擺放了一地。帳篷外的長條凳上擺放著幾瓶蜂蜜,看見來人了,她停下手中的活計走上前來:

  “您買蜂蜜嗎,我們剛來,每年都到這個地方來放蜂,這家人兒人品好離山泉又近,這不,剛搭起帳篷。這裡的山荊花、槐花就要開了,釀出的蜂蜜可是純天然的,您買上肯定不上當。”一串兒話抖出容不得你回話,看得出,這個快言快嘴的女人真的很能幹。

  “好的,待會下山再買。”說實在的,買過,山裡的蜂蜜真不錯。

  漸行漸爬趔趄向上,山巔上一處防火瞭望小屋映入眼簾。走進小屋沒看見人影,正疑惑間,一聲響亮的咳嗽聲從背後傳來。轉身瞧,一位身體硬朗的老者直杵杵的站在那兒,他的眼神裡帶著警覺的神色。尷尬過後小敘攀談,原來老者是看山防火的,看他的裝束,一身迷彩,左臂戴著紅箍,右手拎著鐮刀,一隻別樣的報警用手機掛在前胸直晃盪。伸手摸兜剛拿出香菸請老者吸,只見他急赤白臉的直搖手:

  “哎,千萬不能抽菸!謝謝你的好意,自從幹上這個差事,我把煙都戒了。”他緩了口氣接著說:“前不久的清明節,我在山上瞭望,發現山腳下的灌木叢被火撩著了,多虧發現快報警早,要不,準得惹出大事。”我忙不迭的揣起了煙火,老者變戲法似的從小屋的後山牆夾縫中拿出了一瓶礦泉水:“走到這兒不容易,上山累了,喝口水……”我虔誠弓腰感謝地接過來,擰開瓶口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閒聊中得知,老者的家就住在剛才路過的袖珍小村,山溝裡攏共散落著六七戶人家,這裡的山水林木已經被政府納入了森林公園的保護範疇。

  別過老者繼續向上,攀上峰巔勁風吹拂,山巒起伏層林疊翠,山腳下的公路迴旋如帶,遠處的城郭村莊整齊劃一,農田點翠棋盤似的好看。山高人為峰。瞬時覺得吸納暢快,胸襟豁然得開朗。

  上山不易下山更難,沒忘記買上兩瓶蜂蜜。回首望,山村人家,汨汨清泉,放蜂女人,看山老者,都融進滿目蔥蘢,山道彎彎隱在林間,彎彎山道連著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