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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闌干·去年人在鳳凰池》全詞翻譯賞析

《小闌干·去年人在鳳凰池》全詞翻譯賞析

  “楊柳風柔,海棠月淡,獨自倚闌時。”的詞意楊柳青青,習習柔風,細細的柳條在清柔的風下,徐徐的搖曳。淡淡月光下海棠花兒清香撲鼻,孤獨地倚於闌干。這三句先描繪了江南特有的春夜美景:淡淡的月光下,輕柔的春風吹拂著楊柳,送來了海棠的花香,迷濛宜人的景色十分美好。但這美景並不屬於自己,作者筆鋒一轉,以《小闌干·去年人在鳳凰池》“獨自倚闌”做結,再次表達無法排遣的寂寞悵恨之情。採用反襯的手法,以樂景寫哀情,具有很強的感染力。

  出自薩都剌

  小闌干

  【元】薩都剌

  去年人在鳳凰池,銀燭夜彈絲。沉水香消,梨雲夢暖,深院繡簾垂。

  今年冷落江南夜,心事有誰知。楊柳風柔,海棠月淡,獨自倚闌時。

  注:

  ①鳳凰池:中書省翰林院的所在地。這首詞寫於元寧宗至順四年(1333年)春,此前一年,作者被從京都外放為江南諸道行御史臺掾史。離京南下任職,薩都剌對此深感不滿和悲涼。

  (2)彈絲:彈奏絲絃樂器。

  (3)沉水香消:沉香已經燃盡,香氣飄灑了。沉水:一種名貴的香料,即沉香。

  (4)梨雲夢暖:王建《夢梨花》詩:“落落漠漠路不分,夢中喚作梨花雲”。

  參考譯文

  去年的這個時候在中書省,常與朋友們宴請酬唱,秉燭促談,彈和推盞。沉香已經燃盡,香氣飄灑了,深院鄉簾垂,清消永夜,無窮趣,無窮意。

  今年的這個時候,一個人孤獨地在江南這月下之夜,心情幾個能知?楊柳青青,習習柔風,細細的柳條在清柔的風下,徐徐的搖曳。淡淡月光下海棠花兒清香撲鼻,孤獨地倚於闌干。

  賞析

  《小闌干·去年人在鳳凰池》是元代文學家薩都剌創作的一首詞。詞的上片追憶去年生活,所憶處處洋溢著歡快、溫暖、閒雅的氣息。下片寫眼下境況,雖然也有“楊柳風柔,海棠月澹”的宜人風光,但對一個正獨自倚闌的仕途失意者而言,這些只能徒增他的寂寞悵恨。詩人一個人孤獨地在江南這月下之夜。原本就已落寞清冷了,更況是風清月白,心事縈懷之時,他要委婉地表示自己內心的感觸,因此寫下此詞。

  去年人在鳳凰池,銀燭夜彈絲。

  “鳳凰池”,指中書省。魏晉以來,中書令等官員掌管詔令文書等事物,能經常接近皇帝,深蒙寵愛,所以中書省被美稱為“鳳凰池”或者“鳳池”。這裡鳳凰池應指薩都剌所在的翰林院。“彈練”,即彈奏琴、瑟等絲絃樂器,這是在筵席上所演奏的悠揚而又高雅的音樂。去年的這個時候,身處京城翰林院,夜晚友朋相聚,燈火通明,席間彈絲弄竹,高雅而又歡快。

  沉水香消,梨雲夢暖,深院繡簾垂。

  “沉水”,即沉香,一種名貴的薰香料,又名沉水香,富貴人家常用來薰染居室。“梨雲夢暖”來自唐人王建所作的《夢看梨花雲歌》,此詩描寫梨花如雲的綺麗夢境,中有“薄薄落落霧不分,夢中喚作梨花雲”一句。這種梨花雲夢的典故曾被蘇軾用在詞中。薩都剌化用這個詩意,指自己當時所做的夢境也是如此溫馨、雅緻。聚會結束之後,眾人散去,屋裡燒著濃的沉香,讓人醺然而醉;重重的院落裡,因為夜已深了,早就把精緻的蕭翎放下來,人們開始在愉快的心情中入睡,因此夢裡也能看到重重如雲的梨花,生活是多麼恬靜、優雅。銀燭、彈絲、沉香、繡簾,這樣華麗、濃豔的生活色彩,代表官宦之家常見的事物。從這些精緻的細節,讀者自可相像出居室其他部分。這是薩都剌曾經擁有的悠閒而又富裕的生活,字裡行同也不煞春風得意的心情。這樣的生活自然令人難忘,它一直留存在薩都剌的記憶中。上闋用詞華豔、熱烈,頗有溫庭筠遺風。

  今年冷落江南夜,心事有誰知。

  今年身處江南,離開了京城翰林院,再也沒有高朋滿座,在這冷冷清清的夜裡,心事又有誰能知曉?這兩句由上闕的熱烈華貴,一變而為孤寂悽清,兩相對照,以前的生活更是像仙境一般美好,值得永遠懷念了。而這種截然不同的遭遇,只是因為官職的變遷。一句“心事有誰知”,多少有感嘆事態炎涼、自憐身世遭遇的用意。

  楊柳風柔,海棠月淡,獨自倚闌時。

  “楊柳風柔,海棠月淡”,是作者眼前所見的景物。在溫暖的春夜裡,迎面是輕柔的春風,楊柳枝輕輕拂動;在淡淡的月光下,海棠花正在盛開。春風拂面,楊柳搖曳,月影花影,這其實是一個典型的、美好的.江南春夜,只是這樣的美景當前,卻只有作者一個人獨自倚在欄杆旁觀賞,沒有人與自己共同分享這種感受。這三句又進一步渲染作者的孤獨,無論是憤慨難過的心事,還是賞月賞花的樂事,都“無人知”,沒有傾訴的物件,這是何等淒涼的事情。下闕著重寫江南春夜室外的情景,與上闕著力寫燈影人影相對應,上闕是燈影人影,軟玉溫香,下闕則是風柔月淡,冷冷清清,這樣的安排,使人覺得前者更加溫暖,令人嚮往,後者則更為淒涼難熬。

  這首詞的構思甚為巧妙,深受歐陽修《生查子·元夕》詞的啟發,採用了鮮明對比的寫法,透過“今年”與“去年”、“冷”與“暖”、悲與歡的多重對比,深刻地表現了詞人兩種大為不同的心境,從中不難感受到詞人對當政者無故將自己趕出翰林院的不滿與悲涼。並且還運用了採取分景、隔景、借景諸手法,雖然主旨抒情,卻又突破了對情本身的拘泥,透過情、境的有機佈置、組織創造,構成了新的情感世界,其渾然天成處,正可窺見作者的藝術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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